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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竹焺疲软着身躯,但是依旧不愿接受彣苏苏的搀扶,彣苏苏明显不服,一把扯住他颈后的刚毛,另手端着骨灰坛子,逼着人就范,拖着就往峡谷幻彧外逃去。

谢墩云不由反疑道,“花鲤鱼竟然也有幻法可是从不见他显露过啊!”若如此,守着轲摩鳩也就没有任何意义。

白式浅手执雷肜伞,冷若冰霜的语气像是教训自己的不成气候的儿子,“幼稚!”

谢墩云但笑无妨,背着戚九继续追踪。

彣苏苏的腿脚实在别扭,鱼尾的每根软筋都似搅和软烂的稀泥,一踩地就会瘫滑。

龙竹焺被她拖后腿拖到心烦意乱,佯装摔倒在地,背后的虎毛沾了脏土枯叶,看起来带几分凄惨。

他道,“你就别管我了,可好吗?该滚哪儿里去哪里,要不然,你就好心给我两刀,把咱们陈年老仇一并清算干净。”

“你说喜欢,可你总以自己的喜欢来绑架着我,爱不是施舍而是公平,否则你的一厢情愿,也仅是伤害自己的利器,予我来说还是什么都不是。”

彣苏苏分明是打定主意的,听他一席话,忽而觉察自己的坚持变得毫无道理,仿佛失去帆布与桅杆的航船,缺了归依。

趁她一个恍惚间,龙竹焺挫身勾出一脚,摇摇晃晃的彣苏苏绝对没有提防,被扫荡的长腿一勾,整个人摔倒在地,滚于土丘后面的草丛。但是不能摔破师傅的骨灰罐,因而紧紧护在胸口。

“害人精,别再跟着我了!”龙竹焺挺着笔直的身姿,居高临下打量着满脸土灰的彣苏苏,绝无怜惜,眉眼处厌散的光,拢着晦暗的星子。

跟彣苏苏记忆里,那个从小到大一直欺负厌弃自己的竹子投成一体。

彣苏苏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扯住他的衫角,很是恳请道,“既然如此,也请让我送你最后一程,我已经打探好了峡谷幻彧的出口,只要你安全出去,即使随后你死,也不要死在我的眼前。”

龙竹焺被她莫须有的纠缠简直快要恼到了一定极限。

女人真烦……

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