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娟秀着迦迷罗夜昙的素白绫带缠在眼前,恰遮着冰晶一般的眸与高挺的鼻梁。

唯有冷冰冰的唇瓣,露在外面,缭绕着熟悉又远离的音色。

虽然同为男人,谢墩云竟看得有些发痴。

白式浅单手摸了摸挽在长发后的绫结,冷漠哼着,“且对不住你了,不是你想找的那张姓白的面貌。”

谢墩云一晃神,仿佛从某种琼楼瑶台坠入凡尘,伸二指插插自己的眼皮,“你要露就全露嘛,整一条上吊绳子遮一半脸,别人瞧了还以为你是瞎子呢!”

“劳你操心,”白式浅转而将纸伞捏在掌心,嘴角抿得紧,“我看得见路。”并未靠近谢墩云,而是转身就走。

谢墩云背着孩子,跟在后面。

白式浅的白澜屠苏长袍如云似雾,曳在地上行云流水,不过他走得不快,谢墩云几步就追上来。

道,“原来你是想晒晒太阳,才寻了个送孩子的由头,那早知如此,平常你就嘱咐老子,老子给你守着院门,你堪堪往哪里一躺,不是随便晒”

白式浅一顿足。

继续往前走,语气突然就降了温度,料峭着,“就知道你的脑子跟石头一样粗。”

谢墩云恬笑,“可好遇见了你,流水一样的人物,滴水点点穿石,沿路上你多跟老子讲讲经,老子迟早能化瓦当为璋瑜。”

白式浅随手摸了摸眼睛上的纱,立起来的掌心似乎也遮挡了嘴角的形状,看不清笑没笑。

不过他的声音虽是一成不变的冷,反灵动起来,是从不曾有的。

“我们一起上路吧。”

许是天湛云阔,阳光普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