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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死翻手抄刀叫骂,“花鲤鱼,莫不是你想叫老子们随葬不成?!”使出开天劈地,移山排海之力,一刀飞掷,狠狠砍在海马葡萄纹铜镜的镜心。

铜镜不堪一击,当即碎裂。

影子破,四散而溃。

青衣人顾不得捂耳,两只虚浮手不停地拢回开始奔命的影子。

不行!不行!

他才刚得的身体,不能散退。

青衣人裂唇哭嚎,却不能做出多余的抉择,每条条影子倏倏然,像离开树巢的鸦雀,溃不成形,纷纷扬扬重新返回小孩子们的身后。

孩子们的影子回来后,时光亦不再恩赐终生,皱纹与银发渗出血液,重新攀上肢体,老郎君们华胥一梦,重坠苍生。

青衣人的双手,肢体,颜颊,倾数退散,如洪绝堤,潮卷银勾,随着铜镜的碎裂,什么都不会留下。

影子仍是影子。

说时迟,那时快。

戚九的百臂回拢于后脊,以银碎重铸出一方精致铜壶,以幻制幻,即将离散的青衣人尽数敛回了新的铜铁之内,封存永世。

待风静,沉落。

戚九的光彩身影,于尘埃落定的一瞬间,最先出现在众人面前。

手中正提着一个小铜壶。

嘎吱嘎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