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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影子有了影子,便是活生生的人。

青衣人挥袖而笑,“你们这些长腿的欺负我这没有手的,等我攀爬而起践踏你们的尸体,便立于永生不朽之地。”

不等他仰首慨笑,上官伊吹的环月弯刀悄然换作玉屏笛,惊鸟护花二铃仿佛嗅到了中阶筑幻师骁狂之气,互相碰缠,泠泠淙淙地发出催促地激碰声。

“总有些蠢货觉得自己不朽,也是时候教你做人。”

上官伊吹仿佛不耻,玉屏笛轻置口角,悦耳的天籁之音自笛间横响,华白的烟丝遂而飘出,本是绕指轻婀,转而化作盘长白练,随着笛音逸转,不断姿态柔弱,盘柱蟠龙一般倏然缠绕着青衣人不断强大的身躯。

收紧,收紧至极。

连夜极鸟的幻印亦不能轻逃,攥紧了其曼妙长尾,与它的主子困作一团。

“这是什么!”青衣人不禁大骇,“你们莫不是筑幻师?咱们可是同类啊,相煎何太急!”

“绝不是同类……”上官伊吹扬起绝妙的笛音,以乐作答,“我乃鲤锦门领首,上官伊吹是也。”

“你你你!”

青衣人大骇不减,他竟招惹了活阎王,余下的话不能再说,他那虚无的肢体开始感觉到疼痛,一个镜子绝对不会感觉到的疼痛。

上官伊吹的笛音刺耳,除了戚九,谢墩云几人均捂住耳郭,鼻子处不停地淌着血花,浸染衣襟,滚于地上不停呲牙裂齿。

天空似乎也在震颤,极妙的音韵仿佛杀人于无形,庞然巨大的影子更加不能承载,青衣人忍不住捂住耳朵。

他的新生肢体在笛音间被激散,拢聚,再激散。

无尽无止地摧磨,犹胜千刀凌迟。

谢墩云的眼目俱花,金光灿烂,如果上官伊吹的笛音不绝,所有人的下一个瞬间便是脑浆崩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