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竟后知后觉到余悸不止。

戚九旋即取出自己保存的那一块来,与其他的放在一起。

此一放,可不得了,前后四块银碎彼此相浮相吸,于美人榻间形成了半个栩栩如生的残壶形状。

于戚九眼里就更加不得了的,每块残损的银碎仿佛寄生人体般,自银面释放出香味极其浓烈的赤黄色烟气,犀牛衔杯纹银壶的模样,便在烟气与银碎的互相勾勒中,达到破碎前的原貌。

上官伊吹道,“你可看到了吗?”因为戚九的视线已经变得紧绷。

嗯。

戚九从他怀里下地,取来文房四宝,在宣纸上依葫芦画瓢,勾画出一副拙劣的丹青,给予他瞧。

上官伊吹道,“今日在书房外,你大概也听仔细了,此物出自于凃州萧家店的富绅墓穴。”

“女帝乃女中豪杰,至人光俗,大孝通神,谦以表性,恭惟立身。神兽中犹喜夔牛,据传玄女制夔牛鼓八十面,一震五百里,连震三千八百里,九击杀敌。女帝祈国泰民安,万宗来朝,遂以夔元为国号,深意旷达。”

戚九侧目而视,上官伊吹句句皆是溢美之词,然而面目冷淡,仿佛所言仅是世面间的套词,而非发自肺腑之言。

上官伊吹继续道,“故而王亲国戚,公卿大臣,富绅商贾,为了迎合女帝,甚有一些趋炎附势之人以驼牛、牦牛、野牛、水牛,以及犀牛类作为家族性的族徽。”

“而犀牛衔杯,如无记错,正是族徽之一。”

戚九急忙问,“那大人可曾记得,是哪一族的族徽吗?”

上官伊吹闻言睨他一眼。

戚九面露甜笑,“是伊吹……”

觉得挽起死结的脑筋忽然敞亮许多,失声叫道,“大人!莫非你根本就是早知道,这银壶是出自哪家的物什?!”

“大人!为什么你还偏叫我与东佛去龙家祖宅寻找老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