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伊吹瞥见门雕花里人影虚晃,会心一笑,问,“东佛,我答应你的事,你可想好要些什么了吗?”随手从桌子上拿起咒碑,“你的眼睛一直盯着此物,莫非,你想要回这个东西吗?”
东佛被说中心事,说话结结巴巴,“不……不……俺不要这个了……”听上官伊吹方才与彣苏苏几句话里,筑幻师非但引火烧身,而且不得好死,死后烧成灰尚得镇压在破什么塔下,感觉分外凶险。
转而开口道,“俺自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与谢大哥,彣美人处了几日,他们待俺都很好,俺……俺想……鲤锦门大约是不会要一个常年蹲监牢的惯犯吧……”
轲摩鸠一听此话,啪一拍桌面,满身金珠晃个不停,“难道我就亏待你了?你那重得跟羊驼似的身子,还不是我昨天扛上马,把你牵回来的!”
骗子!骗子!
东佛浑身激气不止,遥想昨夜里,这个衣冠闪烁的家伙以幻印作怪,编织出一群饥饿豺狼,狺狺犬吠,连撕带扯追在屁股后面咬了一路,而轲摩鸠自己则身骑高马,赶人赶豺的姿态甚是欺人太甚。
屡屡想至此处,东佛简直恨断肝肠,口里仍旧字字用力道,“谢谢你对俺的每一个好,俺会终身铭记肺腑。”
轲摩鸠朝上官伊吹道,“这孩子内质不错,虽然胡子一大把看着够恶心,不过关键是耐|操耐磨,有韧性,有经验,也足够聪明。虽然不能进入鲤锦门,但是可以与谢墩云他们放到一般位置,特殊任务的时候抓出来使一使。”
将头微偏,靠及上官伊吹耳畔,言笑晏晏道,“阿官,我知道你需要一些可以利用的人跟在矮子九身旁护他周全,所以东佛这个理由我替你找了,是兄弟别谢啊,请我喝酒就行。”
上官伊吹同般俯首,与他靠近一指间距,“其一,你真是条做蛔虫的好木头,其二,你喝不过三杯就该吐了。”
轲摩鸠继续,“不仅如此,我还知道你昨夜彻夜疗伤,所以才故意折腾东佛,晚些归来。”
上官伊吹道,“想喝哪种酒”
两人心照不宣,相视一笑。
上官伊吹对东佛道,“你可以留下,不过你双手间的邪达娜手环,暂时不能去除,你若接受,便和谢墩云他们一并住吧。”并且,叮嘱轲摩鸠带着二人去武库里,各选自己趁手的兵器。
然后也没说犀牛衔杯纹银壶和咒碑的事情到底怎么处置,顶着三人错愕的目光,立身走出书房正门。
戚九猝不及防,觉得再见面好生尴尬,又来不及跑,蹲在地上搓靴子上沾的泥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