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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狱司这才明晓自己犯了上官伊吹的忌讳,不该死盯着他的脸看,被打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上官伊吹拍拍微怔的戚九,侧头示意他离开,戚九边跟着边回首,史狱司捧着脸,在狱卒的搀扶下,嗷嗷惨呼。

心想大人真厉害,想咬谁就咬谁,想捣谁就捣谁,不禁觉得自己前途堪忧。

忐忑追随许久,上官伊吹已然登上鸣州狱最高的“瞻漠台”,北望远眺,乌木苏沙漠辽阔无际,除却炎炎沙风鸣起的雄浑之歌,更多的应是对生命有限的追溯与思索。

近处,一条绿色盎然的植带横贯东西,明显阻隔着沙漠无情的侵蚀吞没,守卫疆土的安危。

林中佝偻的囚徒身影渺小如豆,已不能看得清楚,只觉得浩瀚工程中理应给这些人积一分功德,哪怕他们曾做过极恶的坏事。

上官伊吹深深呼吸一口大漠干燥的空气,伸手指向沙漠的某一个角落。

“阿鸠!你看!”仿佛真有什么人,会从他手指的方向出现。

戚九迷起眼睛细看,茫茫沙海如翻滚的金色麦浪,无处不透显出苍凉与绝望。

“大人,什么都没有。”

“我说有就有!”上官伊吹攥住戚九的手,一带入怀,将人紧紧拥在身前。

“那个地方有我终生难忘的记忆,”戚九感觉他喉头滚动,眼睛不觉再盯向沙海中央。

可惜你的记忆不会再出现在那里了。上官伊吹幽幽想着,不觉吟道,“心有猛虎,细嗅蔷薇。”伏头细细闻一下戚九发丝间的气息,痒极又懒散。

……

怀里的绿衣小子明显一颤,“大人,那您为什么要打那史狱司,你们同属幕僚,万一传至女帝耳中,会否惩罚于你”

戚九的关心令他欣喜,上官伊吹璀璨一笑,“我打他是给他重生的机会,亦是种警告,料他也不敢随便拟折子告我是非。”很有种悍匪霸道的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