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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给戚九递个眼色,戚九旋即跟在他身后,上官伊吹朝张姓狱卒最后问道,“你可记得那老聋子大约是多少岁数?”

“应该五十出头。”

又问,“你还记得老聋子何时期满放出?”

张姓狱吏答道,“夔元九年间离开。”

“很好,”上官伊吹满意地点点头,“难怪你记得如此清楚,也就才三年前的事情,搁在谁心里也忘不掉的。”

又淡笑着朝向面红耳赤的史狱司,史狱司大约三十几岁年纪,正值壮年,脸上横肉渐生,呈油腻状,不失威严的黑眸,与上官伊吹咄咄睇人的目光交织后,闪烁不能抽离。

上官伊吹笑,“我也就随便问问,既然确实有这样一个人存在,说明东佛并未骗我。”

又道,“史狱司又是何时到任鸣州狱的?面孔挺生,朝堂里不曾见过。”掏出随身携带的白色手套,仔细戴在手上。

史狱司出身官宦世家,仕途寥寥数载,上任便是狱司的肥差,今日初见鲤锦门的翎首,但是上官伊吹艳名在外,耳边早听得快结了茧子。

人道是:花鲤鱼,艳池俏,芙蓉面,金鳞皮,翡翠骨里藏真珠,玲珑心思多一窍,花鲤鱼,艳池弋,唇带劓,尾带刖,鬐鬣摇如汲人血,妄溺赤水增一辜,是个艳极阴极的人物。

可窥着对方面润谐睦,和颜悦色,史狱司不由心旌微荡,道,“亦是夔元九年时候。”

上官伊吹哦了一声,难怪……整身遮挡戚九的目光,猛地一拳捣在史狱司又高又挺的鼻梁上,瞬时血花淋溅,鼻梁尽断。

史狱司捂着喷血的鼻子,口内断不敢发出凄惨叫声,两眼眼角不断渗血,惶恐不安地盯来,怎么说得好好的,偏被狠打了呢?

张姓狱卒脸上被温热的血汁一溅,挺直的腰板不由自主得弯向上官伊吹。

上官伊吹依旧挡着戚九,不让他靠前,慢慢招手,对张姓狱卒道,“你记性这么好,再忆一忆,那老聋子是史大人到任前离开,还是之后。”

“之后,之后,绝对之后。”张姓狱卒连连确认,他在狱中对犯人严施刑法,可是一拳将人脸捣碎的手段,可从未有过。

上官伊吹揪掉手套,扔在地上,“扶着你家大人,好生治一治脸,确保他以后目不斜视,脸不呈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