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一直虽然是坐在下面的,但他的心可安定不下来, 时不时的就要往府衙门口瞟过去,看看有没有人真的敢告御状。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以后,衙门口的鸣冤鼓被敲响,知府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
“陛下,门外有人击鼓鸣冤,说是要状告夫婿。”门外的守卫很快就小跑过来禀告。
“让她进来细说。”周行知来了一些兴趣,挥手让人把桌上的卷宗收了起来。
“草民参加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在门外击鼓的是个看起来三十岁的妇人,脸色有些发黄,身上穿的衣服上有不少补丁,被洗得有些发白。
“免礼,你说你要状告夫婿?”周行知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视线落在了妇人身上,“你夫婿犯了什么错?”
“陛下,草民今年二十八,十二年前嫁给了陈家的陈大郎,这十二年来草民为陈家生育了一对儿女,又是做农活又是刺绣的供养陈大郎科举,但他在三年前考上秀才以后,就忘恩负义,对草民非打即骂……”
说道这里后,妇人的眼角就开始发红,开始抹眼泪,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勉强平复下心情,“要单单是这样也就算了,去年他竟然把草民仅有十岁的女儿卖了出去,用卖来的钱纳了一房小妾。”
听到妇人的哭诉后,周行知皱紧了眉头,而知府则是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个妇人真的是来状告夫婿的,而不是来找自己这个知府麻烦的。
“就在前段时间,陛下你还没有过来的时候,我告诉陈大郎今年的收成可能不太好,让他去买些粮食存着,他竟然直接把我关起来,说什么少我一个人吃饭,日子就过得下去了。”
说到这里后,妇人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吐露出来的话语也开始变得断断续续,“如果不是陛下求雨成功,陈大郎肯定就把我活活饿死了,不会放草民出来种地了。”
“你说得这一切都是真的?”周行知的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了,但吐露出来的话语依旧很平静,“你要知道,如果你欺瞒于朕的话,那就是死罪一条。”
“草民说的都是真的,还请陛下为草民做主。”妇人说着,不要命一般的开始磕头,很快就磕出了血。
周行知拍了一下惊堂木,“来人,先把这位妇人带下去,然后把陈大郎带回来。”
自己的想法还是太理想化了,这里可不是自己曾经所处的法治社会。比起官员权贵中的肮脏事,会发生更多悲剧的地方,还是这些底层百姓生活的地方。
抓人的事情是衙役和亲卫一起行动的,全程都是快马赶路,所以不到半个时辰,陈大郎就被带到了公堂上,连带着大着肚子的小妾和他五岁的幼子也一起跟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