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年的白枫晓,究竟能用什么理由骗黎夏舍弃众生都要打开天堑。

这被众人当成细枝末节忽视的至关重要的疑点,恐怕连苍溟都不知道。

但江渝对这个点的执着远远要超过了“亲手将扶桑刃插在你胸口,饮了你的血。”这句话。

其实先前他就有过推测,只不过亲耳听到确定时,心中还是有一点难受,不知道是因为黎夏被白枫晓所杀这件事的本身。还是因为不是由白曜亲口坦诚。都发展到了这种地步,这人还是不相信自己会去原谅。

他大概真的已经忍耐到极限了,仿佛是一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心底对于这人的负面情绪已经塞不下了,过往的所有,一桩桩一件件都涌了出来。

江渝小小出了口气,伸出食指去碰白曜围绕周身腾腾覆盖的鬼气。

“夏。”苍溟抬手,似乎要阻止他。

然而好看的手指并没有收到丝毫伤害,罡风划过指尖不痛不痒,他轻而易举就破开的修罗的护体之力。

白曜低着头,墨发垂下来遮住了脸,浑身死气与这幅阴森恐怖的模样无不在喧嚣着他是只厉鬼这一事实。

“对了。”江渝往前走了步,不咸不淡对苍溟道:“有件事忘了告诉你了。”

就像以往很多次那样,在白曜最难堪绝望的时候,藏在黑袍下那只冰冷僵硬的手被猝不及防握住,拉起。

指尖上闪烁的两枚银亮指环即使在漆黑的鬼气笼罩中也依然散发着柔和银光。

江渝展示给苍溟看,徐徐道:“我们订婚了。”

这堪称惊天地泣鬼神的话题转变,除他以外的两个非人类物种都怔住了。

场面足足沉默了半分钟。

“夏!”苍溟愤怒嘶吼起来。“你疯了!”

“你以为我在骗你吗?他杀了你!喝了你的血,厉鬼互相吞噬从上古就有,为什么只诞生了他一位修罗!你不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