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曜见他幼稚却又乐此不疲的描摹那个虚假的印记,感觉心酸又好笑。他的这副皮囊是假的,只不过幻化出来承载那肮脏灵魂的空壳而已。

膝盖上相握的那只手温热,这个人身上的暖意正一点一点传到自己身上。

只有他一直固执的把自己当个人来看。

突然觉得很多事情也不必满的那样密不透风,只要最终的秘密咬死不松就可以了吧。他也希望江渝能够快乐。

“小渝。”他凑近江渝耳边,趁其他人都没注意的时候冰凉的唇轻蹭了蹭温热的耳垂。

气息吹拂着江渝耳边细碎发丝骚动,撩的他不由偏了下头。

白曜很小声道:“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怪我。”

江渝背对他的目光明显暗了暗,摁在玻璃上的手掌可见的迟缓曲起来。

“可是我喜欢你现在的这个样子。”白曜抬起手,从背后包住那只好看的手,带着他再次摁在冰凉的车窗上,透过擦出的空隙看着窗外刺骨风雪严寒。

“我确实不希望你找回前世的记忆,变回那个高高在上的黎夏。”这是他第一次这么不遮不掩坦诚的谈这个话题。

“他背负的东西太沉重了,天地苍生的枷锁绑在身上,至死都出不去昆仑。”这个姿势两个人都半侧着身,江渝的后背贴在他胸口上,白曜低下头,脸颊蹭在他发丝中。“我希望你能以一个全新的身份活下去,不再受任何束缚,那些事情,都交给我,不要再去探寻了,可以吗?”

江渝将信将疑转过脸去,因为离的极近,微凉柔软的唇在耳边擦过。见白曜正真挚又请求的看向自己,上次他露出这副表情,还是硬给他戴戒指求婚的时候。忍不住挑起眉梢问:“你认真的?”

那个喊狼来了的孩子,最终失去了别人义无反顾的信任。

“认真。”白曜看着他,虔诚道:“这一世,算你施舍我的。下一世,我不会再出现在你的眼前。可以吗?”

“滚。”江渝没好气甩开他手。“这种话等你死了或者我死了的时候再说吧。”

白曜笑了笑,抓住他的两只手像撸猫一样拇指按在他掌心当成肥厚的肉垫缓慢摩挲着。“那说好了,不许再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