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里的客人几乎都认识他,辞职消息大概今晚就会公布,此刻他往这豪车里一钻,保守估计未来两个月的八卦都是——他终于下水了。

心里突然有点酸。好歹也开辆狼崽来,显得他比较值钱。

白曜沉沉坐在驾驶座上,目视前方拉好安全带。尾灯忽闪了两下,倒车变向,熟练打着方向盘平稳开出了熙熙攘攘的酒吧一条街。

一路上,江渝眼观鼻鼻观心。几次想开口但看着白曜冷硬的脸都缩了回去。

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也没什么可解释的。但两口子吵架这种事总要有一个人先低头,尤其是他还是理亏那一方。

“那个……”他终于在车内这憋死人的低气压中揶揄开口。“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就是想回去做个告别什么的,那个苍溟,我们不熟。”

“嗯。”白曜平稳开着车,面无表情的应了声。“不熟连名字都互通了。”

江渝:“……”忙撇清自己。“是他一厢情愿,我被逼无奈!”

白曜:“嗯。”

等了好久,他都没有再说话,

江渝抬起眼偷瞥他:这就完了?

窗外灯光交替照进来划过那张纹丝不动又雪白的脸,真像是从冷冻柜里刚拿出来。

好嘛,这人现在不文罚不武斗改冷暴力了。

一直到医院门口,两个人都没有任何交流。江渝下车,见他头也不回的往里走,灯火通明的医院背景下,银发如雪仿佛与所有的光融为一体,眼角缓慢压了压。

“白曜。”他喊了声,双手揣在外套兜里,压住摇动的衣摆,夜风吹起额前的头发搔着脸庞,突然笑的像朵小白莲。“我请你吃个饭吧。”

白曜一只脚已经踏进了医院大门,听他这么说又退了出来。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默默跟在他身后拐进了旁边的一家小吃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