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江渝顿了顿才有些忧郁为难。“我害怕。”

他害怕把事情闹大,闹的血溅三尺无法收场。江姐虽然说话不中听,但这人刀子嘴豆腐心,刚才那种状况下都是先带走再训,可见在外人面前已经为他留足了面子。

害怕——这两个字对白曜来说就像是一针镇定剂,打下去立刻就生效。

“江姐,今天的事情很抱歉。”见他不再紧逼,江渝松了口气,绕到身前弯腰把支票本捡起来,撕下一张递到江姐面前。“这些年谢谢你的照顾,如果没有你,我过得不会这么轻松,你的恩情我永远记得……”这不是客套,都是心里话,他永远记得自己走投无路的时候,是江姐收留的他,这些年又替他当各种乌七八糟的事,他向来有恩必报,即使暂时报不了也不能回头就咬人一口。

把支票抻平塞到她手里。“今晚的损失就填这上边,以后我不在这里了,你好好保重。”他温柔笑着,抬起手壮着胆拍了拍江姐柔美的天鹅肩。“一个女人这些年也够辛苦了,别太硬撑了,遇到值得的人就嫁了吧。”

“江渝。”眼见他要走了,江姐向前一步叫住他,没有咄咄逼人的气势,只是问:“你想好了吗?”她看着江渝身边一身漆黑的人仍然心有余悸,不能理解那么一个随性温和的小子怎么会跟这么偏执可怕的人搅在一起。

“把自己压在这样一个人身上。”一个一看就是个海王的人身上。

“我没有压。”江渝扶着楼梯口金灿灿的巴洛克风格雕花扶手,指尖摩挲了下,回头轻道:“他需要我,我就陪着他。”

说完抬起手慵懒又得偿所愿的摆了下。“走了。”

白曜跟他并肩下了楼梯,抬起眼皮看着一旁人温和的侧脸,昏黄灯光靡靡描摹着柔美轮廓线,头发微微卷曲着一半遮在眼前,另一半别在耳后。这人已经换了皮囊,无论那副灵魂前世是如何伟岸风光,如今只能蜷缩在这幅弱小的躯壳中。

尽管如此,那些于天性中生出东西依旧紧紧伴随,就像烙印一样打在灵魂深处,只要活着就逃脱不掉。

五指不由收的更拢,握着他手的力道又加重几分。

漆黑迈巴赫直挺挺堵在门口,五彩斑斓的光交替打过它锃亮车身却丝毫不影响漆黑中透出的沉稳大气,虽然s680不像62 v240 zeel那样少见,但吸引来来往往人们的眼球已经足够了。

江渝一出门,蓦然抬头看着这嚣张的横刹停车方式,不用想就知道车主是谁。

果然,白曜过去拉开副驾驶门。“上车。”

江渝看了眼来往的人,有些匆忙的躲了进去,砰把车门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