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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不过这个人这么回答。

这是实话。

尽管在当代科技的技术支持下,人们不仅可以拍摄静态相片,动态视频,还能直接录制高度仿真的立体投影,基本人人都会建立自己的个人相册。

但崖会泉在这方面,也一直过得十分“超脱常人”。

他没有一张自己亲手拍摄的照片,所有有他本人出镜的照片及视频,不是出自电子管家百里,就是来自于他上学入伍期间,出席各种学院或军委官方举办的会议活动,由官方摄录的相片录影。

崖会泉给自己都不会拍照,更别说是给猫。

假如不是今天听乌珊莎这么提了一嘴,他恐怕都还没意识到,原来他个人终端里一张自家猫的照片都没有。

猫的影像资料全在百里那,百里坐拥一个庞大数据库,里面全是人工智能珍藏的数据宝贝,但除非崖会泉主动对百里开口,百里是不会把自己的“宝贝们”主动传输给他的。

这事说来还有段渊源,能追溯到崖会泉的少年时代。

那时候,恒光学院都已经读了几年的崖少爷十几岁,早没有常规意义上的家长,却也免不了要经历少年叛逆期,而在父母双双过早缺席的情形下,被他“叛逆”的倒霉鬼就是百里。

百里曾经也是个很热衷于主动跟少爷分享数据的ai,会把自己拍摄录制的照片视频都发给崖会泉看,还与主人共享着相册编辑权限,表示少爷大可以随意添加备注,提取珍贵童年纪念。

结果很不幸,叛逆期的崖少爷某天忽然就觉得,他的“黑历史”不应该被长久留存在人工智能数据库里,这些东西都该随着他的成长灰飞烟灭,就和已经被留在过去的那个更弱小的他一样,它们最配的结局是再也不会被人看见和提起。

那一天,是人工智能损失惨重的一天。

百里紧急回收权限时,他宝库里的半壁江山就已经在主人手里分崩离析了!人工智能努力后台抢救,好歹是把资料挽回了个七七八八,随后整整半个学期,都再没给封闭式住读的人写只字片语的问候信。

人工智能与人堂而皇之冷战一个季度。

崖会泉至今都还记得他当时又生气又难过,还不愿意把那点难过表现出来,于是越发摆出一张全世界都欠他一个亿的冷脸,每天冷冰冰地上课,下课,训练。

他那段时间去学院的图书馆写作业,往哪张桌子前一坐,旁边的人必定十分钟内全部走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