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修笑得崖会泉肺都快气炸了。
他想:“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人为什么还能笑得出来,为什么还不从前面的通道口滚开?”
沃修就不仅笑,笑完还又自己嘀咕了一句:“也不对,男人怎么能卖力强调自己快。”
“让路!”崖会泉说。
沃修——以及对方的机体就用干脆转身的举动回答了他:“不。”
并且沃修不仅从语言和行为两个层面回答了“不”,在他机体快速消失在通道入口后,崖会泉这才后知后觉,他的机甲外多了一层叠加防护罩。
“你知道……”崖会泉不自觉咬紧了牙。
“进去了基本就是拿了一张死牌,我知道,所以剩余的能源留着也是浪费,给你加一张安全网。”沃修的机体已经消失在了通道入口,只有通讯信号断断续续还在续着,他的声音在机甲音频收发器内也开始显得模糊,他说:“再多加一层安全保障,给你剩的这张也不一定是生牌,但比我手上这张几率还是大点。”
崖会泉:“谁需要你剩了?我向你乞讨了?”
“你是怎么做到受伤状态下还骂人这么有力量的……哎,不对,算我说了傻话,这明明是你的固定技能。”沃修的声音还在持续变模糊,不过,依稀能分辨出来,这人到了这种关头,还是像一个宇宙都兜不住他的笑似的。
他还在笑:“我再和你打最后一个商量,你要是能出去,这次就多去体验一点和以往生活不同的东西,行不行?免得别人再问你没有战争会做什么——也许那时候都不用加‘假如’这个限定词了,你却还回答不知道,也太惨了。”
这人宣称自己留给崖会泉的不是单纯的生牌,还是他觉得崖上将明明都到了这把年纪,按着古地球人的寿命长度都算是“年过半百”了,可喜欢什么,爱好什么,对什么感兴趣,会为什么心动过……以上种种,竟一个也没有。
那崖将军就这么匆匆结束一生,过得也太没滋没味了。
沃修就是真的很大言不惭,他说自己留给崖会泉的还是一个体验生活的机会。
除了“个人英雄主义”,嘚啵到生命的最后一秒钟可能也是沃修队长的人生信条之一吧。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