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寻野也没仁慈到哪去,瞅着还有个alha拖着受伤的下肢朝门外蠕动,他对着那人的后腰打出一颗子弹将人钉在原地,大跨步上前搭着膝盖蹲下,用枪管子顶起对方的下巴:“就你们仨吗,是不是还有个叫周六的,躲哪去了?”
那人已经奄奄一息,一张嘴就吐出口污血,吊着口气说:“没了……”
“啊?嗝屁儿了?是我宝贝儿干的吧,真棒。”薛寻野用臂弯勾住对方的脖颈一拧,“你也陪陪你哥们去,一家子就要整整齐齐的。”
从阳台灌进来的腥咸海风吹散满室浓稠的血腥,邢嚣把三具尸体踢一处,揪下被子将几坨血肉盖住:“绝了,不都是顶尖级吗,怎么能弱到这个地步。”
薛寻野没太大感觉,在他眼里跟自己敌对的都一个鸟样儿,哪分什么强弱。
他拧拧浴室门把,一边试图跟断了讯息的魏韩云接上线,但没成功。
门甫一打开,他就被挤满浴室的海洋信息素给逼退小半步,这股人为释放的气息和自然海水的味道给他所带来的威力是全然不同的,薛寻野能对自然海洋面不改色,但与自己相克的信息素无疑会大量消耗他的腺体能量。
程谓正在盥洗台和没放水的浴缸之间来回走动,扫一眼进来的人,又忙活着掏出腰间的抑制项圈给躺在干燥浴缸里的景桉戴上:“别进来,等信息素先散一散。”
叠好用冷水打湿的毛巾搭上景桉的额头,程谓揉了揉自己胀痛的腺体,牵扯出所剩不多的信息素能量安抚着昏迷的景桉,好让他赶紧从噩梦中醒来:“他有点低烧,好像是……”
他不说话了,薛寻野承受着与自身相克的海洋信息素踏进浴室,视线落到蜷成一团的景桉身上。
景桉被程谓照顾得很好,眼皮红红的,但脸庞没半点干涸的泪痕,估计是被擦干净了;身上套着他亲手给程谓披上的夹克,夹克领口沾着星星点点暗红的血迹——
薛寻野猛地拽住要朝门外去的程谓,把人拽到身前又松了点力道:“让我看看伤哪了。”
“一点擦伤,多大点事儿。”说是这样说,程谓还是在薛寻野面前放松了神经,把枪支随意往后腰一插,下颌让薛寻野捧在温热的掌心中,对方释放的安抚信息素让他没理由拒绝。
“景桉被换腺体了,s级alha腺体,海洋信息素,我不懂郑恢弘这样做的意义。”这场邮轮上的对峙还未结束,程谓暂且不敢贪婪地索要太多薛寻野的安抚信息素,何况现在薛寻野的腺体同样被景桉的海洋信息素压迫着——程谓摘下粗糙的手套,被汗水浸润的手心搭在薛寻野的后颈处,那里果然滚滚发烫,是抵御信息素侵袭的特征,“郑恢弘是想利用你的亲人要挟你吗。”
“alha,alha……”薛寻野扶着后颈在浴室里不安地走来走去,即使对程谓预料过的结果做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在面对事实时还是难以接受。
指尖捻着从程谓脸上揩下来的血丝揉开,薛寻野用冷水冲洗几下,又把淌着水的手掌贴在眼皮上逼迫自己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