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公,虽说下官此举颇有些对不起旧友,但既然身为朝廷官员,这公私二字还是分得清的。”
沈廷扬一脸凝重地说。
“根据下官家中商号在出岛长居的掌柜报告,荷兰人正在高价从倭国雇佣青壮,但荷兰人雇他们没用,尤其数量还很多。下官立刻就怀疑咱们这边有人雇佣,毕竟荷兰人自己不用就得有买主,而买主肯定只能是咱们这边,故此下官就让上海和宁波的伙计们留意。结果却发现和这些荷兰人交往密切的商号,居然是和朱之瑜家族关系密切的,后来下官在宁波的掌柜重金收买了这个商号的伙计,才知道他们在向倭国买人,而且买的数量极多。”
他紧接着说道。
“那买的人去哪儿了?”
杨庆问道。
“这个请恕下官无能,至今没能探听出来,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没有运到浙江,至于运到哪里,这个就很难猜测了,如果正常的话,恐怕是运到了广东。”
沈廷扬说道。
“五梅公大公无私,令杨某钦佩,此事我会让锦衣卫接手的,说起来咱们这些年合作也不错,虽然小弟行事有些激进,但咱们大明落到今天这种地步也容不得苟且。我之前已经和宋公说过,我不想妨碍大家发财,大家发财朝廷也就有钱,朝廷有钱我这个操心的就轻松得多,这是好事。但我反对过去那种不给别人留活路的发财方式,有钱的不择手段,不管贫民死活敲骨吸髓,其结果如今我们也都看见了。
北方湖广四川多少地主豪绅被灭门啊!
前车之鉴啊!
所以我才要均田,均田之后那些贫民就有了最后的活路,有饭吃谁也不会造反,至于想发财可以从其他方面,办工厂搞贸易,哪一个不是赚钱的门路?为何非得挤在田地这条同归于尽的路上呢?”
杨庆说道。
“信公高瞻远瞩,下官也是茅塞顿开啊!”
沈廷扬笑着说。
他家百分之八十的地可都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