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禹族天灾泛滥,地裂山崩,越来越多地方出现灵力枯竭,仙草仙木大片枯竭死亡,族人汲取不到灵力,食不果腹,无法正常修炼,各地不断传来新生婴儿饿死的消息,我与族中众长老镇日为此焦头烂额,一筹莫展。听闻消息,我立刻在私邸见了那名客商,询问那宝贝的来路与作用。那客商称宝贝在东海海底,是一颗镇海神珠,埋在地下能源源不断的生出无限灵力,只要我愿意用本族的一样法器与他做交换,他便可以带我去取神珠。”
昭炎一直神色淡漠的听着,此时方低声问了一句:“什么宝贝?”
禹襄沉默了一会儿,道:“乃本族先祖昔日云游降魔时偶然得到的一件上古神物,名烧灵灯。”
昭炎负在身后的手轻轻一顿,心里莫名浮现起一缕不好的预感。就好像有一根钢针正悄无声息的在血脉间游荡,幽幽凉凉的,只待某个关节点,就会毫不留情的刺进他心脏。
烧灵灯,顾名思义,就是一盏能烧掉灵识、灵脉、灵根及世上一切有灵之物的神灯,是一切有灵之物的克星。
“我当时急于解决族中大患,就答应了那客商所请,带着烧灵灯和他一起去了东海。”禹襄顿了片刻,才接着道:“等到了之后,他堂而皇之的带我进了水族的府邸,来往侍卫及水族人都对他极恭敬。我当时就察觉出一些不对,但转念一想,这人是东海的大客商,掌控着整个东海的商路,多半是水族族长的座上宾,所以水族人对他恭敬一些也不奇怪。”
“我询问镇海珠所在,他只让我安心跟着他走,不必多问。我们越走越深,越走越阴暗曲折,最终进到了一处阴森可怖、地上铺着许多白骨的地方,我才知道,那是水族的灵狱。”
“他带着我走到最尽头,指着一间黑黢黢结着法阵的暗狱道,宝贝在这里。随行的侍卫点亮了夹道里的鲛灯,我往内一望,登时吓了一跳。那里面哪有什么镇海珠,而是关着一个活生生的人,还是一个……年纪看起来很小的少年。”
“那个孩子看起来已经被折磨了很久,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肉,全是累累刑伤和血迹。我于是问他,你这是何意。那客商捋须笑道:告诉族长也无妨,本座乃水族丞相元耆。此事绝密,不便让外人知晓,先前才不得不对族长隐瞒身份,望族长勿怪。我又问:镇海珠怎么会在这里。元耆笑道:那不过是为了请族长过来而编出的权益之词,这世上怎会真有那样的宝贝。见我要发怒,元耆紧接着又道,不过族长放心,里面这样宝贝,可不比镇海珠差。族长可知,这里面关的人是什么身份?”
“我怒气未平,就问:我怎么会知道。元耆就笑道,这是涂山博彦与狐后姜音之子,亦是涂山博彦留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
昭炎清晰的感觉到,那根钢针刺穿经脉,刺穿骨骼,猛地刺进了心脏,幽凉的一下之后,是痉挛到窒息的剧痛。
昭炎面上血色褪尽,负在身后的手骤然捏紧,在黑暗里发出清晰的咯吱声。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支持_
第69章
禹襄声音开始带了丝颤抖。
“我当时的震惊无以言表, 心想, 这元耆从哪里来那么大的胆量, 敢把涂山博彦的血脉掳到东海。元耆像是看出了我的想法, 就道, 涂山博彦一死, 最可能知道狐族灵碑秘密就是这个小东西了, 族长应该知道狐族祭坛上那块灵碑代表着什么吧, 那可是十颗百颗镇海珠都比不了的, 如果能将狐族灵碑里的灵力攥在手中,何愁没有灵力可用。只是这小东西骨头硬的很,我试遍了东海酷刑都不管用,所以才要借族长的烧灵灯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