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新君,根本不像是会多管闲事的人。如今亲自驾临此地,连绕弯子都不带,直接询问他此事,可是知道了什么。
禹襄心念电转,脑中无端又浮现出那少年唇角毒蛇般的笑。
不知不觉,他掌心已出了一层汗。
因他无法预料,一旦说出真相,他的处境会变好,还是变得更差。
昭炎不紧不慢的提醒:“禹族长大约还不知道,就在刚刚,那些水族修士在你落榻的驿馆里发现了元耆的头颅。此事,怕是不能善了了。”
禹襄脑中轰的一声,一下僵在原地。
昭炎道:“所以,现在能帮你的只有本君,你还不打算说么?”
自始至终,除了惨案是发生在天寰城里,这件事其实跟天狼并无多大关系。至少从目前的证据来看,这事更像是元耆与禹襄因私怨而导致的一桩命案。
作为局外人,昭炎完全可以袖手旁观,把此事交给禹、水两族自己去处理。就算真的只是碍于情面不得不插手,为某一方主持公道,也完全可以动用锁妖台里专司刑狱的掌事。
但这位素来懂得决断取舍的新君却在大半夜突然驾临玉龙台,以强势的姿态介入到了这趟浑水里。
那封信里提到的秘密,与天狼根本毫无利益瓜葛,更非本案的介入点,昭炎偏偏揪着这一点不放,显然不是为了破案,而是另有原因。
在这浮光掠影的一瞬间,禹襄隐约明白了什么。
“我可以告诉君上,但君上能否保证……替我洗刷冤屈!”
禹襄忽然神色激动的道。
昭炎嘴角现出一个阴冷的弧度,漠然道:“说不说随你。这世上,还没有人可以与本君讨价还价。”
禹襄眼里刚出现的希冀未及绽出光彩,便瞬间破灭。他转过身,背对着昭炎盘膝坐下,低声道:“是两百年前,涂山博彦战死在极北雪原、狐后姜音也跟着自刎殉情之后,一名自称东海客商的人突然来到禹,称其手中有一样稀世宝贝,能解禹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