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并不是赵高,祁温良也不是无能的胡亥,抛开朝堂上的沈家势力不说,朝臣们还有另外的打算。
朝臣们都知道,皇帝虽是皇帝,却已经是个迟暮的皇帝了。
他年纪不大,才四十多点,但去年生过一场大病之后,身体已经明显不行了。
皇帝没对外公布病情,早朝也未曾因病缺过,但祁朝的早朝十日一休,四舍五入就是大家天天见。
朝臣们又不是瞎的。
皇帝气色十分不好的时候,朝臣们甚至在心底猜过他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
而且皇帝越来越急躁。
他越是急躁,越是想要尽快除掉祁温良,朝臣们就越是想要朝祁温良那一边靠。
因为他的急躁意味着,他清楚自己时日无多,也清楚自己死后沈家会越来越庞大。
他清楚的事,朝臣也清楚。
所以今日的朝堂上,皇帝注定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
待朝臣们表态完毕,结果立刻就被悄悄送到了东宫。
而此刻,祁温良正躺在榻上等祁子安给他上药。
祁子安轻轻捏着祁温良左手的手臂,然后一边上药一边叨叨,“皇兄也真是的,干嘛非要以身犯险,你明知道钟明回京了,还特地去刺激父皇。”
因为所有传给祁温良的东西祁子安都会去瞄一眼,所有他很清楚,钟明的事祁温良并不是不知情。
祁温良没理会他的抱怨,反而问道:“子安你昨天跟着我?不然你怎么知道我是肩膀受了伤,一大早就拿了伤药来。”
祁子安老实回答道:“是跟着。本以为回京第一天皇兄不急着上朝,所以我昨天早上就来过东宫找皇兄,发现皇兄不在,我又改道去了宫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