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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他一直都是形影不离地陪着自己,方才那架势,书房的那声巨响,他一定是十分生气,才会这样的。也怨自己一时心软,竟又犯了这样的老毛病,说到底还是自己不对。

可无论如何,他又怎么用这样的态度同自己说话,吓到了她不说,那该想想她的心里会有多委屈?这么做,也只是因为不想他以身犯险,毕竟想沈归辞这样的人,既然有办法避开他将自己掠走,那武功高深莫测,已经到了常人不敢想的地步。

更何况若沈归辞真的有意加害自己,为什么要直接杀了?偏要留她一命,且又做了这多看起来令人匪夷所思的努力,而这一切都仅仅是因为,想她和谢珩恩爱白头。

为什么他就看不出来呢?

他那样聪明的一个人,该懂的,可又不听分说,只顾说着闷气,她心里能不委屈吗上一回争吵,许下的誓言,难道都忘了吗?

可细细想来,他有这样的反应也正因为是太爱她,才会这般。

见小姐这般说,茯苓的心头也松了一口气,往浴桶中又抛洒不少的花瓣,“奴婢先伺候小姐洗澡,等会子殿下见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书房那边依旧没有的动静,透过小窗子能清楚地看到里头明亮的烛火。她心中焦虑,将月牙梳从茯苓的手中接了过来,略有些不好意思道,“你现在就去问问吧……”

再等下去,怕真的要天亮了。

茯苓回了一声,踩着碎步出去了,她将梳子收置好,又走到案牍前,看着上头的一些山水画,皆是谢珩的手笔,泼墨留香,潇洒俊逸。

她轻轻提笔,心中只挂念着茯苓能早些回来,稍不留神,就在宣纸上,留下了‘珩’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