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宅中的银光乍泄,月光下的只影重叠。
过往里或是旖旎,或是揪心,许多情绪纷呈而至,从意识深处涌出上脑海,泛出内心,化作滚烫断了线的珠子,化作有形的实体,悉数涌出眼眶,滑落脸庞。
直到被一只温凉的手轻轻拂去,却越来越多。
包裹不住的难过,应春晚在此刻终于体会到了他那时想象不到的情绪,白咎眼睁睁地让他忘掉自己的心情。
怎么这么苦。
让现在连重逢都显得过于迫不及待。
回过神时,两个人已经拥住彼此,失而复得的无限情意化作一个又一个疾风暴雨似的吻,缠绵流连,化去了唇齿中的苦涩。
指尖穿插进细软柔顺的发丝中,系好的发尾散开,发绳落在地上,散乱黑发下是清秀柔和不改往昔的脸,一个又一个吻落在泛着湿意的眼旁,吻过清瘦的下颌,又再度落回微粉的柔软双唇。
身上的衣衫似乎在变幻,一会儿是垂落于脚尖的月白与玄色的广袖长袍,一会儿又是深灰色光滑的缎面衬衫与棉质的柔软t恤,又变成两身大红色的吉服。
袖角交缠在一起,轻飘飘落下,带着分辨不出是彼是此的温度,隔绝了冷冰冰的青石地砖。
应春晚细瘦的手指纠缠着白咎的银发,层层纠葛,早就难舍难分。
这间书阁内早就没了那些高高在上的圣人之言,无数写下缱绻诗句的字帖墨宝静静挂在墙上,仿佛在见证属于此地百年的两人再度重逢。
又是春末,院内的晚香玉再度悄然绽放。
春光灿烂,夏日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