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顾自地觉得为了他好,设下这个阵,吞了他一魂一魄,导致他投胎转世都不能,剩下的魂体硬生生忍着散魂的痛楚拖到了现在。”

“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宁可他忘了一切,也要想办法拿着那枚坠子代替了一魂一魄,替他固魂,隐掉他的气息,送他远离应家?”

“宋时景,你知道魂魄生拉撕扯开有多痛吗?你不是看到应何叶的惨状了吗?你表哥比你亲娘还凄惨,就这么活生生在痛苦里挣扎了百来年,不得投胎,煎熬到现在。”

白咎揽住应春晚,“宋时景,你看看他,你看看你表哥。”

宋时景的头像是提线木偶般被迫抬起,看着应春晚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起来一般,黑发微湿贴在面庞,脸上表情狰狞扭曲,捏着胸前衬衫的手被指甲掐出了血痕,双唇早就被咬破,一丝殷红顺着流淌在白皙的颈窝里,过分刺眼。

周围亡魂的尖啸声越来越刺耳,应春晚感觉到揽着自己的手忽然轻微一打颤。

他混沌的眼神轻挪,刚好看到无数半透明的亡魂中的一道人影。

宋时景一定也看到了,不然不会猛地怔在原地。

尖啸飞闪的亡魂中,那道人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只能看出穿着的是一身颇为素雅的长袍,手里抱着一个包袱,温和秀雅的脸上惶惶不安,又充斥着满面茫然,站在无数游魂里抱紧了手里的东西。

那双不安的眼睛扫过白咎和宋时景时并没有多大反应,唯有看到瘫倒在地的应春晚时变得更加茫然,嘴巴一张一合说着什么,伸手想要往这里来,却被其他地方横冲直撞过来的游魂猛地打了回去。

那个人影还会变幻,手中的包袱时不时变成几本书,身上的衣裳则变成衬衫和长裤,安静茫然地站在其中。

“原来一直被锁在了这里,难怪之前怎么搜魂都搜不到。”远处传来白苏喃喃的说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