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昏暗,连梦中也是如此,沉寂的房内一丝声响都不闻,蕴着让人心惊肉跳的气氛,可怖不已。

应春晚抬脚跨过门槛,抬眼便瞧见房内最正中一动不动站着一人,一双手突兀地死死紧攥成拳,绷起的青筋清晰可见。

应春晚隐约感觉到自己心里腾起一股极度恐慌的情绪,连额头鬓角都沁出了薄汗。他嘴唇微动,似乎说了个什么出来,但传到耳朵里的却是混沌不清的声音。

房内正中央的人听见了这一声,慢慢转过身来。

随着那人动作,一刹那,屋舍内华光满溢,逼得人几近睁不开眼。

待到应春晚的双眼适应了这强光后,被面前的场景震得几乎心跳骤停。

屋内最中心,那人一身猩红长袍,银白的长发松散滑落肩后,满室华光内偶然流转发丝间一缕青光,刺着他的双眼。

比那头如瀑银发更不寻常的是,那个人身后如同莲华绽放般的九条纯白长尾。

华光更胜,九条长尾在浅金色的光晕下轻晃一瞬,却分毫不让人觉得妖异可怖,反而有种圣洁不可侵的威严。

那人双手,脖颈,脸上,但凡露出来的皮肤上均是爬满了赤红诡异的符文,仿佛是从皮肤里生长出来的一般,从宽大袖袍下蜿蜒而出,像莵丝花一般蔓延全身。

画一般的精致眉眼抬起,缓缓睁开。

应春晚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但心里却有个声音不断提醒他,这符文能吞噬面前人的生命,能将他吸食的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