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酒入喉,商扶珩垂下眼静静看着祁梧的睡颜。

祁梧敢不设防在他眼下睡过去,算来该是有些信任在里头的。但他们俩的关系算亲近吗?

凑到一块儿时,似乎都总没个好声气……但呛声归呛声,似也未曾真置过气。反倒觉着,很是有趣。

商扶珩蓦地轻笑了声,又伸手轻轻掐了掐祁梧的脸颊。

没把人吵醒,商扶珩也心满意足的回到了廊下桌案前。他不再接着画院中景,而是看向了廊下人。

商扶珩耐心勾勒着笔画线条,想起祁梧说他动手动脚没个分寸……可这分寸不要也罢。

再说了,祁梧和商扶珩之间,何时有过分寸?若是硬要论上一番,也是祁梧也不讲分寸的,从最初相识时他便没把商扶珩当需要敬着畏着的琅王。

商扶珩这边还没画完,祁梧那边人就醒了。不过也就翻了个身,祁梧睁了睁眼,见阳光还是好得很,索性又阖上眼睡了。

至于晚间睡不着什么的,祁梧懒得去想。想睡便睡,睡不着便不睡,他每日行程里又没什么着急固定要做的。

商扶珩看着手下的画,又看看已经换了姿势的祁梧,无奈得很。他这画技可不大好,祁梧就这么改了姿势,让他颇有点难办啊。

不过倒也不妨事,商扶珩略做思索,索性直接靠着印象接着画下去。

只是这样衔接着便不大自然,等画完了,商扶珩打量了手下的画,不大认可的摇了摇头。

他本想把这幅画送给祁梧做乔迁之礼,只是这效果不佳,还是作罢比较好。就送原先画的那梅花树吧,虽靛蓝的梅花落在树上显得不伦不类,但……左右也还能入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