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倒是乐观:“会有这样一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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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怡做好了人偶,趁着闻洛在廊下打瞌睡的时候,跑过去用人偶搔他的脸颊。
闻洛痒醒,一睁眼,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动作快准狠,见是她,才急忙松开手,后退了一步,欠身道:“公主,奴刚醒。”
月怡皱着眉头,揉了揉手腕,上面红痕宛然,她把胳膊伸到闻洛跟前,抱怨说:“使这么大劲儿做什么!这要是星怡,你不得把她欺负哭了。”
闻洛面无表情地说:“星怡公主不会这样逗奴。”又盯着她手里的人偶问:“公主哪里来的人偶娃娃?”这可不是他送她的那一只。
月怡不由分说将娃娃塞到闻洛怀里,并道:“送你的。礼尚往来,不许嫌丑,不许拒收!”
闻洛拿着娃娃仔细端详,嗯……看不太出来究竟是什么娃娃,只知道是个布料缝合起来的,里面也不知塞了什么东西。
月怡见闻洛半晌不说话,心里知道他觉得丑。恼怒地说:“不喜欢就还给本宫!”伸手就要去抢。闻洛手臂一举,就躲开了。她堪堪到他下巴,哪里抢得到。
闻洛低头俯视她张扬的眉眼,唇边有一丝笑意:“公主送给奴,就是奴的了。”
月怡狠狠踩了闻洛一脚,没好气说:“你要下次再敢露出那种……那种表情,本宫弄死你!”
闻洛问她:“哪种表情?”
月怡说不上来,实际上闻洛脸上常常没有表情,只是刚才……她撇嘴道:“算了,就当本宫想多了。”
闻洛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己什么样的表情让她不高兴了。
月怡绕了腰间的流苏紫带在指尖,在日头下,乜着他问:“那你是不是确定不走了?”
闻洛点头,捏着奇怪的人偶说:“奴不走。”
月怡窃喜一阵子,又好奇地问:“你一个太监,皇兄打算让你走哪里去?”
闻洛没答。
月怡觉得这是政事,也懒得问了,只是心里还存有疑惑。
“公主,奴把这个放到屋子里去,随身带着,怕被人看出来。”
“你去吧。”
月怡在闻洛身后打量他,这才发现,他身材比普通的太监可高大挺拔太多了,与其说是太监……倒更像个侍卫,而且恪王之乱的时候,就是他一力守在先帝寝宫里,真别说,像极了指挥使,哪儿像什么太监呐!
回屋喝水的时候,月怡猛然意识到一件事,呛得直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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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元若枝赶走聂延璋那日之后,一转眼就是一个多月没相见。
她自知话说得明了,聂延璋若为国本考虑,日后定然不会再来了……
这样倒也好。
玉璧打帘子进来,看着元若枝的手指头,忧心地说:“姑娘,这戒指您都摸好些天了,指腹都磨红了怎么也不放一放。”
元若枝低头恍然发觉,聂延璋送的那一枚定情的“玉露”金戒指,又被她拿在手里把玩。
她放进荷包收起来,交给玉璧说:“找个我看不见的地方放着吧。”
玉璧收了戒指,揣在怀里说:“那奴婢得等您出去了再藏起来,不然又叫您找见了。”
放到原来,元若枝肯定笑她鬼主意多,却不知这回怎么笑不出来了,她不愿承认自己笑不出来,勉力笑了笑,笑得十分难看。
玉璧有些吓着了,连忙把戒指还给元若枝,说:“姑娘,您要真这样宝贝,磨手就磨手吧!只不过换一只手磨好了,这只手都磨坏了。”
元若枝摇摇头,淡声说:“收起来吧。”
她虽心软念旧,但是念了又怎么样呢……念到现在也尽够了。
玉璧应了一声,犹犹豫豫地把戒指接过去。
元若枝假装出去了一趟,留机会给玉璧藏戒指。
出都出来了,元若枝便去了一趟花园子闲逛。
冬去春来,院子里有些绿植都发芽了。
但还有些冷,走了半晌,天色渐黑,风声隐隐,她出来时候没有提灯,便折回人语堂。
不知道怎么回事,走了一路,她老觉得有微弱的脚步声,可当她一回头,什么都看不见。
元若枝兀自低语:“……这是怎么了?”
得了癔症不成?
风没有回答她。
终于回了人语堂,元若枝关上门准备叫人摆饭,小厅里的桌上,陡然出现了一只木匣子,可不正是她用来装吱吱的木匣子。
他来了!
元若枝急忙掀开帘子进里间,聂延璋正坐在她的床上,把玩她让玉璧收起来的玉露金戒,他一抬头,露出一双熬红了眼睛,和瘦削的脸颊。她的心顿然下坠,闷闷地痛。
聂延璋攥着戒指,用低哑的声音问:“枝枝,连这戒指,你也不想看见了?”
元若枝无言。
聂延璋起身走到她身边,逼视着她问道:“那我呢?从此以后,你真的就再也不想见了?”
元若枝又是一阵沉默。
聂延璋将玉露重新套到元若枝手指上。
元若枝下意识抽开手,他死死攥着她的手腕,低声命令:“不许动,听见没?”她就由着他再把戒指替她戴上。
作者有话要说:周六还有一更5000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