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楼迦其实已经请了两天假,硬是把班主任从热被窝里骚扰起来,连撒了三个谎,谈了半小时人生,班主任才勉强答应。
此刻闭口不谈,他只替赵铳盖好被子,默默从病房走到长廊,大概五六分钟后,张小严提着他的换洗衣服匆匆赶来。
一见曾楼迦狼狈的样子,傻孩子简直快哭出声来,尤其张小严去家里取东西的时候,瞧见门坏了,屋内也狼藉不堪,还以为有人入室抢劫,一颗红心简直担忧到粉碎。
透着门间窗户看见赵铳闭目养神,更是气不打一出来,低声咆哮着,“又是姓赵的这个死畜牲纠缠你,是吧!”说着撸起袖子,准备进去要锤爆禽兽赵的狗头。
曾楼迦轻声劝他不要冲动,何况赵铳是为了保护自己才受的伤。
“即使他的头没被砸破,他的脑子也是有问题,这狗逼玩意儿,他祸害你几次才够!”张小严隔着空气挥舞拳头,比自己遇见渣男时还激动万分。
曾楼迦好说歹说,才把人安抚到冷静下来,接过衣服,微信里给张小严转了点钱,反复叮嘱说医院的伙食不好,叫他想办法这几天炖老母鸡汤给赵铳喝。
张小严呸一声啐在地上,“他配喝老母鸡吗?!”眼睛转了转,闪烁着灵机一动的黠光,“好好好,有钱难买我愿意,既然迦哥都默认,那谁再说什么都是废话。”
觉得难以置信,反复又问了一遍,“你真的愿意跟禽兽赵再纠缠不休啊?”
曾楼迦没有回答。
情况一目了然。
好吧。张小严收了钱,不过我会死死盯着姓赵的,他若敢为非作歹,我就在他的汤里投毒,毒得这龟孙子丧失性能力。
赵铳连喝了三天猪脑汤。
一朵朵白花花的猪脑子漂在清亮的汤汁里,一望见底,偶尔有两三颗红枸杞飘过,舟行油花里的既视感。
赵铳把保温壶里的猪脑子搅得稀糊糊烂,勺子一丢,“迦迦,我实在是不想再喝这汤了。”
“再喝下去,我都不聪明了。”
“猪都抱怨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