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说他没有脸皮,此番又觉他脸皮有铜墙铁壁般厚!
陆容予憋了好半晌,也说不出话来,程淮启暗自好笑,用眼神示意她坐到自己对面,但陆容予的双腿却好似锈住了一般,想挪也挪不动。
她正进退维谷地站在原地,画婉与梳雪便先后端着菜品走了进来,同时,又听见他低笑道:“莫不是要我将你抱过来?”
……!
独他们二人相处之时,他说这些风流话,便已让她面红耳赤,此番两个婢女还在,他就如此不管不顾地调侃起自己来,实在讨厌极了!
陆容予又羞又怒,一张小脸与簪子上镶的那血玛瑙一般红,愤愤地瞪了他一眼,又不敢逾矩再骂,只好转过身去,瞪着憋笑憋得正辛苦的画婉与梳雪二人,一双美目都飘红了几分。
程淮启看出小姑娘羞得狠了,心下不免有些慌神,唯恐她真生起自己的气来。
他不自然地轻咳一声,柔声道:“过来坐,本殿还要与郡主商议老五之事。”
陆容予扁了扁嘴,不甚情愿,却还是顺着他捧到自己面前的台阶下了去,乖乖坐在他面前,垂着头,不言不语。
画婉与梳雪在一旁为两人布菜,两人皆吃到七分饱,便前后放下筷子。
“可还要吃些糕点?”程淮启问道。
陆容予一愣:“什么糕点?”
程淮启道:“我亦不知,方才来时,命玄一去飨玉阁带的,想来此时还热着。”
他来之时,便惦记着要给自己带新鲜的糕点了吗?
陆容予愣愣地眨了眨眼,又忍不住弯了弯唇,轻轻点了点头,应了声“好”。
程淮启唤了句玄一,陆容予便见一劲瘦高挑的身影走近,风尘仆仆的模样,衣袍被风雪沾湿,眉间还落着几粒新雪。
一见他,陆容予便想到那日玄一扮做环公公,前来传信的场面,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