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贾赦是谁,他不可能现在去打扰对方,这样反而会让人走火入魔。他自身的修为也没法彻底结界,金芒外泄,唯一能够做的也就只有控制住火星子飞溅,防止燃烧毁坏了百姓的生命财产,免得无形之中给贾赦添一份业障。
所幸,作为一棵树,树根里是蕴含着水的。
谭礼盘腿端坐,面色带着分坚毅,毫不犹豫将自己体内所蕴藏的水,形成结界,萦绕在贾赦周围。看着水刹那间化为水雾萦绕在屋内,又刹那间被火焰吞噬,化为尘埃,但不管如何,火星子像是有灵性一般,也未朝外离开,不由得松口气。
当然,也得表扬一下会有样学样的贾珍。
默默看了眼直接解开裤子绕着贾赦那啥的贾珍,谭礼飞快的收回了视线,擦拭掉擦拭掉眼前的汗水,视线直勾勾的盯着贾赦。贾赦虽然还是人形,但是他身上的气运却是陡然大变。原本浓稠的黑煞鬼气一下子金芒闪闪。而且这一团的火焰开始渐渐变化,幻化出了一条长长的金色尾羽。
那羽毛……
谭礼待要细看一眼时,便浑身战栗了一下,像是有一道无形的束缚控制着他的脖颈,让他无法昂起头来。
妖族本性畏强慕强,才会如此。
谭礼心中咯噔一下,视线艰难的朝身旁的贾珍转了一眼。对于龙,他都能够抬眸一观周身。贾赦难不成也是什么羽族?
或者说他真得了妖皇的传承?!
想起先前贾赦所言的—父神的眼,谭礼一时间脑中一片空白,竟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
与此同时,贾赦逡巡了一圈屋内姿态各异的三人,面色一沉,开口:“你们这样就没意思了,需要如此一副见鬼的模样吗?鼓掌鼓励一下我啊!”
屋内死寂一片。
“还有,贾珍你这兔崽子在干什么?!”贾赦看着自己脚下一圈散发的熟悉味道的熟悉某液体,陡然从热血氛围中清醒过来,直接扭头瞪贾珍,咆哮。
冷不丁被点名,贾珍哆嗦了一下,“灭……灭火。叔,你刚才整个人都好像一把火,烧起来了!我看谭叔都拿水浇你,就……就那啥了。不是你们说的,我能源源不断喷水嘛。”
“真的?”贾赦定睛看了眼屋内场景—脚下那泡尿不提,谭礼此刻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屋内是有大阵的痕迹,还有个昏倒过去的苏统领。
当下贾赦一个箭步冲到谭礼跟前,面色担忧无比,边抬手想去搀扶,边开口:“你没事吧?我刚才好像没察觉到。”
“叔,你可别碰!”见状,贾珍尖叫了一声,“不然谭叔就变炭火了。我看见你脑袋上那鸟还扑棱翅膀燃烧着!他给你那手串,都直接燃烧成灰烬了。”
听到这话,贾赦脚步一顿,带着求证看了眼谭礼。
谭礼视线转向,看了眼贾珍变出的龙形,沉默了一瞬,垂首,带着难得的一分落寞,“你身上那股威压,我无法直视。但看贾珍神色,应是没错。”
贾赦闻言,骤然身形一僵,垂眸看了眼自己毫无一物的手腕,大亥着:“我……我这么那么败家,一下子万万金没了。”
闻言,瞧着贾赦一如往常的说笑调侃,谭礼笑了一声,哑着嗓子开口,“没事,手串以后还会有的。”
“嗯,家里有檀!”贾赦铿锵有力着回道。
瞧着两人说着说着相对一笑,贾珍托腮昂头看了眼贾赦脑袋上的鸟,瞧着那根根羽翼金闪闪的模样,带着与生俱来的贵气和威严,让人不禁想要俯首称臣,不敢直视一眼。只不过底下就是他叔的一张脸,让他贾珍瞅着就觉诡异,想笑。
然后他贾珍好像也就不害怕,看完了凝结出实体的金闪闪的鸟。
这鸟那么漂亮那么尊贵的,毫无疑问妥妥的是—
贾珍想着,与有荣焉着,插、进两人中间,拍着贾赦的肩膀,开口,一脸笃定道:“你肯定是凤凰磐涅,浴火重生!”我们叔侄两就是人中龙凤!
“凤凰?”贾赦闻言,抬手想要摸一摸自己的头顶,“给我拿个镜子看看。”
他是知晓玄门看人是看气运的。虽然一般人是看不见自己的气运,但耐不住他贾赦有骚、操作,表情包符箓往镜子上一贴,不就是可以见到了?
要知道“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这话非但蕴含了镜子的作用,而且还是唐太宗李世民说的。皇帝的话语还是很有分量的,也就赋予了镜子一定的成灵之机。
也让他寻到了bug。
毕竟,他当初就特好奇自己的鬼气如何震惊党、中、央。不自拍一个,问问你心痒不痒?!
只不过还没等贾赦想完,就见刚才还耀武扬威状的贾珍现如今已经抱头乱窜,还叫嚷着:“叔,救命啊!这鸟啄我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