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说完,贾珍一挥手,禁军杀气腾腾的冲进了大门。

贾赦:“…………”

门房:“…………”

薛府周边若有若无打量的众人:“…………”

的确很有道理啊!

贾王两家有仇。贾家先前两房争夺,王子腾想出头,被贾敬给打出内伤,成为武将圈中的笑柄了。贾赦他们趁着这一回“仙童指点的余荫”铆足了劲收拾旧日仇敌,也是非常理所当然的事情。要知道,这两叔侄,自打会走路出门混,开口闭口都是我爹是谁。

被侵扰的富商们觉得自己窥伺了真相,一些边缘的朝臣们也觉得叔侄两的找茬,联想前尘往事,想想叔侄两的名声,是完全正常的事情。没敲个登闻鼓,还借着个推广的名义找茬,没准还是叔侄看在贾王两家的姻亲是长辈定的缘故。

人在家中坐,锅从贾家来的王子腾:“…………”

不管被黑、锅的王子腾作何感想,外界除了些耳聪目明亦或是被德嘉告知贾珍变龙的皇子们,其他所有人都淡然无比的接受了叔侄两的纨绔事,甚至还有些谄、媚的跑去了慕儒书坊,买书!

在知晓买不着《农家子的首辅路》,预定也得排半年后了,当即选择了买贾赦起草的两个大纲,找人写写写。眼下正逢大比,其他人没有,书生管够!反正穷书生要写话本度日,那索性就按着贾侯爷的大纲写,量身订做!还有这两位侯爷推出的什么比赛,各种追加奖品!

浑然不知自己因纨绔之名,让不少人觉得是理所当然,而且还无形之中拉动了写手行业的发展,贾赦此刻长驱直入薛家的大堂,眉头一点点的紧蹙起来,目视前方的红绸,越看眉头簇得越紧,最后渐渐成个“川”。

“本侯记得薛家那谁来着,娶王家大小姐,都一晃眼快十年了吧?”贾赦觉得自己的记忆应该没错,佐证着,“老二家那珠儿都八岁了。”

贾王氏是王家二小姐。当年王大小姐,就原著中的薛姨妈大婚时,贾家什么身份?又兼之世俗“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大宴是放在薛家的。收到了请帖后,也就是派了管家来一趟。

故而,他也记不得太清楚到底什么时候成婚的。可不管如何,这薛府能挂上大红绸缎,那料子看样子还是桑蚕绫。这种绫,江南织造出品,色光漂亮,手感柔软。可谓之经典款式了,到现在还非常流行。

能用上此物的,薛家也就只有少东家大婚之时了。

但结婚的东西,放到现在?

这是要干什么?

“回……回侯爷的话,”薛家在京打理的掌柜收到消息,急急忙忙而来,闻言小心翼翼回话:“少东家娶少奶奶业有十二年了,但……但……”

掌柜说起来还有心心疼与焦虑,“可膝下无子。老太太抱孙心切,特意求了大师指点,悬挂昔年喜宴的红绸,有招子之意。”

听到这话,贾赦托腮,在心理默默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他也见过薛蟠那混小子,而且一想起这小子就来气,凭什么他都打死了个人了,还能得“呆霸王”的诨号?而他大老爷就是色、鬼?

不对,想岔了,薛蟠这小子……不提蓉儿,他家琏儿现在还是个奶娃娃。薛蟠得比琏儿小八岁。比宝玉倒是大两岁。

按着他上辈子的记忆,还得六年后出生呢。

想起来,书里的设定,好像贾,王,薛三家子嗣都很艰难。至于史家,史湘云提及姐姐妹妹一起做手工针线活,看起来家里人口多一些。

似乎为了应证那一句“阿房宫,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个史。”

他贾赦上辈子的记忆里,表哥表妹侄子侄女就挺多,呵呵哒,他很想朝天竖个中指,问问到底是怎么补全红楼世界的!

贾珍瞧着贾赦所有所思的模样,又看看谭礼面无表情,似乎在搜查有无异样,想了想,便自己开口,一脸和善的跟掌柜的聊了起来,“求子啊?这事本侯倒是懂不少,让你们家老太太多赠衣施药,到正规的寺庙,比如国清寺古今观拜一拜就挺灵的。想当年,荣宁两贾好久都没有第三代了,尤其是我曾叔祖父,连二代都没有。要不然,我叔祖父,怎么会有替身张道长呢?这些事情,在京城的人都知晓,你们薛家舔着脸靠个同祖籍金陵的地缘关系,在金陵地界拿着我贾家名号提升自己的身份地位,居然连这都不知道?”

瞧着贾珍说着说着万分愤慨的模样,弯腰的掌柜又腰弯底了一分,擦擦额头的汗珠,结结巴巴道:“侯爷,这……这……”

“本侯不跟你理论这些,那什么蹭我贾家荣耀的事归我爹管。”贾珍眯着眼看了眼跟前的红绸,感觉自己盯久了,那因为时间褪去了些色泽,最外圈的淡红色显得格外的妖冶,一看就不是正经的红绸。

“别搞这些小道,这红绸看着怪诡异的。”贾珍嘟囔了一句,感觉自己眼睛有些干涩不适应。

“你也这么觉得?”贾赦闻言,左右看了一眼,拉着贾珍后退,边道:“别说了,我们还是走吧。人家没准求子求疯了,万一遇上个不理智的,反怪我们头上就不好了。先走为敬!”

“嗯?”贾珍闻言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跟贾赦离开。

两人一走,苏统领看看正经的谭礼,瞧着人也迈步离开,赶紧带队跟上。

目送着气势汹汹而来,又风风火火而走的一行人,掌柜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带着分狐疑,定定看了眼悬挂在大堂正中的红绸。被贾家叔侄两这么一说,他莫名的也觉得有些怪异了,红绸正中的那一朵绸花,就像是花朵一般,最外层已经淡去了颜色,可是最中间的一部分,却是色彩明亮,一如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