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只有一个地方响起的,可一眨眼间惨叫声一高一低,时断时续的就罢了,而且好像还不是从一个地方传过来的,四面八方的好像都有声,哪怕是经验丰富的侦查兵,没准都没法说出个确切的方向来。
贾敬看了眼贾赦。
贾赦闻弦知雅意,想起上火长痘痘,机灵道,“我给他弄个独一无二,让他没法模仿的。”
“真身给我带榴莲香!”贾赦说着打了个响指,眼眸带着亮色瞅着贾珍。
贾珍依然无比将自己左手中指伸过去,扭头朝贾敬邀功,激动着要表扬:“爹,就我这表现,功课可以少做三天,对不对?!”
“对!”德嘉帝瞧着几乎一夜未睡的贾敬面色黑的跟锅底似的,赶忙帮着应了一声。对于贾珍这种“趁火打劫”的行为,不……不能表扬!见过作死的,没见过能这么见缝插针作死的。
见状,贾敬朝德嘉帝抱个拳就往外走。他真不能再呆下去了,否则一定要撬开自家儿子脑袋看看,到底是装了水还是稻草,怎么就没跟筋在呢?
这都什么时候了!
“敬老爷,莫动怒,珍儿是大功臣,我带你们过去。”谭礼从屋檐上跳下来,看了眼屋内垂首画符的。虽然咒语依旧有些显得不科学,玩笑似的,但是贾赦侧脸露出那认真的神色,紧绷起来小心翼翼,谨慎的模样,还是让人非常的欣慰。
连带着吊儿郎当的贾珍都有些面色凝重起来。
“贾赦,你带着贾珍呆人皇身边。你们莫要走动,大理寺有獬豸护体,虽然不比宫里,却也是安全的。若有替身傀儡……”谭礼抽口气,一本正经状,“你就用烈日斩之类的。这些符咒你发挥出来的威力持久一些。”
“你们也小心啊!”贾赦捏拳比划了一个加油的手势,“一定可以手到擒来的。”
“嗯。”
谭礼轻声应下,便引着贾敬一行往外走。的确对方反应很快,一下子启动了替身术法,但他就是仗着种族和年龄欺负人了。
而且,但凡一个修行的人,都能看得出哪一地在金龙符撕裂下,原本隐藏的阴气浓郁冲天。
这也是他跟贾敬同行的缘由。
需要有个收拾残局的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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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王府内,五皇子看着几乎都疼得出汗,面色带着分苍白的道长,瞧着人都似乎要疼得打滚了,关心道:“道长,您没事吧?”
“没事,不过那谭礼有些本事,破了我的炼化罢了。”道长捂着恍若被钝刀子割肉的胸口,咬着牙,竭力镇定着开口,眸光带着分锐利看了眼他俗家后裔,眼底翻腾起一抹杀意。
他活了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的没见过。这一回出山,甚至连个法号都没有,若不照面,谁又能够借着法来害他?
只要扛过这反噬便足够了。
更何况眼前这人,还与他有血脉关系。正一道可是居火道士,能够娶妻生子。当年,他钱权势样样不缺,自然也少不了美人作伴。那些狗屁和尚道士自诩正道,自然也不会对襁褓中的幼子下手,还寻了人家送过去抚养。一晃眼,竟然还做了高官,甚至都有皇族血脉了。
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最好的避风港。
若真被逼绝境了,夺了舍,融合起来一点问题都不会有。
一想,道长便觉得这钻入骨髓的疼痛都骤然减缓了不少。
“说……说来也奇怪,那谭礼……谭礼恐怕也是个邪修!否则,他岂会懂这些歪门邪道的咒语法子。”他精通佛道两家,尤其在正一道主庭蛰伏了二十几年,什么符箓他没学会的?
完全没有这种让人疼痛难忍,跟凡间刑罚似的,慢慢折磨着人。若是降妖除魔的符咒,都是讲究快准狠,一击毙命。
“那依道长的意思,”五皇子闻言眉头一挑,“是让小王去收集证据,派人告发他?”
“且先等等。”道长说着,疏忽耳郭一动,忍不住眼皮一挑,有些不好的揣测,视线直勾勾的看了眼五皇子,眼眸一沉,还没来得及动手,便觉喉咙一甜,一口血水就喷了出来。
“这……”道长定睛看了眼五皇子,瞧着人周身那带着阴沉黑雾,愈发诧异不已。刚才他想杀人夺舍,毕竟多年的直觉告诉他这一次轻敌了,必须快速争取时间。但当他杀人的念头一闪而过,还没来得及行动,就迎来无形的威压,就像当年第一次遭遇雷劫,被其威严所摄般。
难不倒这皇家气运如此强盛不成?
心中带着纳闷,道长面色不善,咬着牙装出高人的模样,连唇畔的血水都没顾不得擦去,便显得有几分的扭曲,不复之前的俊美,“王爷,您前头有客,还是去迎一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