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主笑道:“我们这是用古法制饼,客官若觉得好吃,以后多来捧场啊。”说着,顺手将李维递给他的钱放到手边的梨花木匣子里。
刘胜因是熟客,与店主一向熟不拘礼,笑着调侃道:“你不是要藏私房钱吗?难不成就放在这么显眼的地方,令正若是发现了,你不怕她河东狮吼?”
店家压低了声音笑道:“你不知道,越是显眼的地方,越不容易被发现呢。拙荆有时来店里四处翻箱倒柜找我的私房钱,犄角旮旯都寻遍了,就是不会找这里。这匣子上面是账本,下面藏钱,最稳妥不过了。”
李维听到这话,内心一动对刘胜道:“快备车,我们现在就回府。”
三人急着赶回到薛府的内书房,李维抢先一步,打开了书案左侧的描金水云纹黑漆木匣子。
薛盈诧异道:“这个盒子我们上午已经打开查看过了,都是叔祖做生意的账本,并没有我们想要的资料呀。”
李维一言不发拿起账本一一验看,忽然出声道:“你看这是什么?”
薛盈接过账本一看,在最后几页,果然是缺失的祖父在庆丰十六年的日录!
这一年的日录截止到十月十七日,最后两日的记载很是简略。
“十月十六子初,忽闻呼门声,内侍省副都知李舜华送信,云皇后崩逝,急起身更衣入翰林院。侯至天明,有旨意宣诸大臣入坤宁殿,瞻仰皇后遗容,悲与惊并,未正三刻,大殓。
十月十七日戌时一刻,保慈宫内侍押班任守义入府宣旨,云太皇太后念一众相公连日辛劳,特赐膳食。”
薛盈内心一惊,忙问道:“你可知我翁翁是何时亡故的?”
李维亦竭力压下内心的波澜,沉声道:“就是庆丰十六年十月十八,我记得太皇太后当时下旨辍朝一日。”
“那么,我翁翁是患何病亡故的,可请了大夫来看?”
李维眉头紧皱:“时过境迁,侍候令祖的老仆早已不知去向,究竟来不来得及请大夫,脉案在何处如今亦不得而知。我只知道朝野都在传说,令祖是忽患肝厥而亡。”
“肝厥。”薛盈喃喃自语,她做过药膳,所以稍懂一些医术,肝厥状若癫痫,患者手足厥冷、呕吐昏晕,忽然死亡是很常见的事。加之那几日瑞庆皇后崩逝,祖父连夜辛劳,这个病很容易诱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