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开的方子?”薛崇训又随口问了一句,他倒是信任孙氏不会害他,但直觉对开方子的人有戒备心理。
“宇文姬开的。”孙氏脸色一红,“我就直说了吧,不然让你喝不明不白的汤药也不是个事儿……她琢磨了薛郎的病理,开了些药可能会得子嗣……”
果然薛崇训也尴尬起来,脸上也有些发烫。他没生出儿女,当然不是女人的关系,那么几个妻妾不能都患不育吧?在古代成亲时间一长没子嗣是件比较严重的事儿,所以薛崇训虽然觉得有些丢脸,倒不怪孙氏。
孙氏忙劝道:“虽说是药三分毒,可宇文姬说了,不一定见效,但害处不大……”
她忙着劝说,却不料薛崇训非常爽快就说:“成,我喝。”
孙氏脸色一喜,忙拿起勺子去舀碗里的红糖:“加些糖进去就没那么苦了。”
“这有什么难以下咽的?”薛崇训端起碗来仰头就咕噜咕噜灌了下去,别说中药的滋味真不是一般的苦,不过对薛崇训来说完全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李妍儿见状瞪眼道:“郎君真厉害呢!”
第十八章 转述
薛崇训嘴里苦得难受,但并没有去吃碗里的红糖,他先喝了两口茶漱口,然后打开一个木盒拿了块丁香糖含在嘴里。古代版“口香糖”,既解了苦,又可除满嘴的中药味儿。武则天时期的诗人宋之问就爱含丁香,后来《梦溪笔谈》中就有记载:三省故事郎宫口含鸡舌香,欲奏其事,对答其气芬芳。此正谓丁香治口气,至今方书为然。
到了晚间,孙氏坚持让李妍儿留在房中,薛崇训愕然心道:宇文姬也不会做仙丹,就算开的药方好,也不能当天晚上就能受孕,如果真有那么神奇的事儿,只有去求观音才能罢?
不过他也没说什么,时间不早了便准备休息。
孙氏与他告别,从起居室走了出来。她走出暖阁时正遇到当值的内侍姚宛,便递了个眼色招手让姚宛一并出来交代什么事儿。
姚宛情知孙氏的女儿是薛府的正室王妃,她们那家子才是晋王府的女主人,不和她们搞好关系在府上肯定没好日子过,便很顺从恭敬地跟着出了木格子门。
孙氏轻声交代道:“一会儿你当值的时候到屏风外面瞧着他们做什么事儿没有……”
姚宛的脸“唰”一下就红了,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