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炳忠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李准以为他把露出的马脚都清干净了,万万想不到,自己那名叫左怀恩的心腹背叛于他,给我父亲托信投诚。”
他顿了一顿,好像口干,又似乎有些后怕:“还好父亲这几日身体欠佳,缠绵病榻,书信都是我读给他听的,不然……”
叶妙安了然似的,接了话:“不然要是令尊知道了,我定成了要挟李准的把柄,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张炳忠原是为了叶二姑娘的美而动心,没想到她如此冰雪聪明。他怕叶妙安气馁,安慰道:“放心,你在我身边,再无人能动你。”
叶妙安不置可否,淡声问:“那张大人说我母亲病重,是骗我的么?”
张炳忠觉得眼前的人好像一副美人画,盈盈一握的腰,微微垂下的羽毛似的睫毛,间或闪过眼里水似的的秋波。她腰板拔的挺直,别有一番不屈的态度。
他沉吟道:“你若是不信我,去问问春兰便知。”
叶妙安点点,没再说什么。
张炳忠出身好,长得俊,偶尔去歌楼画舫都是姑娘们投怀送抱,因此在男女之事上,是有几分傲气的。既然叶妙安没有流露出让他留宿的意思,他也不想第一天就当个登徒子,于是告辞而去。
叶妙安望着张炳忠走远的身影,陷入了沉思。
“二姑娘,我……”春兰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立在一旁,表情局促。
叶妙安站起身来,把她拉到跟前:“姨娘的事,你和我细说说。”
她看春兰还是一脸局促,态度更温和些:“有些事,你也做不了主,我自然不会怪你。”
春兰一脸感激,除开这么一件不光彩的事,她对自己的主子是实心实意的:“姨娘先前以为姑娘没了,发了回癫,但不多日就好了。夫人一直给她送药,她都不肯喝。然后那日,我被叫出去,回来的时候……”
……
回来的时候,宋姨娘被几个丫鬟团团围住,按在榻上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