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门口有车驶进来,灯光打在她的侧脸,能够清晰看见她浅棕色眼影闪烁的淡淡珠光,眼睫又长又蝉翼似的扑扇,唇瓣也涂着水红色唇膏。
妆容非常精致,穿得也很漂亮。
穆柏衍皱了皱眉,手掌的力道又收紧几分,联想傍晚从对门走出来的男人,他胸口像被火燎过似的。
裴然两只手被钳住,几乎用一种被圈在他怀里的方式站着,微微抬眼,鼻尖就能擦过他棱角分明的下颌。
明亮的车灯消失在停车场入口,呼吸声和心跳声盖住了耳边树叶被风撩过的声响。
穆柏衍黑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脸,神色难辨。
空气里压抑的气息掺杂某些诡异的情绪在中间此起彼伏。
裴然刚平复下来的呼吸又开始收紧,掌心逐渐发烫,腕骨传来的钝痛也后知后觉的涌上来。
“嘶——”
她吃痛地低呼一声,直接抬腿跺了穆柏衍一脚,趁他分神的空挡收回手,几乎小跑似的进了单元楼。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玄学叫做——窘迫的时候所有事情都会与你作对。
裴然看着全部在10层以上停着的电梯绝望地闭上眼。
她希望穆柏衍在外面多转一会,不要和她同乘一架电梯,不然早晚有一天她要因为精神过度紧张命丧于穆柏衍的脚下。
没一会儿,穆柏衍手插口袋慢悠悠地走进电梯间,瞥了一眼她脚上的绷带,唇角讥讽地向上勾:“腿脚倒是挺麻利。”
裴然挑眉,十分嫌弃的往旁边挪了一步,“怎么舍得回家了,不用继续在外面梦游吗?”
穆柏衍淡声:“我在夜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