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很大,掌心的热意全覆在她手上,像个成熟男人,钟华甄的手微微蜷起,心跳加快了几分。
李煦性子直,遇到事从不会和她拐弯抹角,他还不至于发现那晚上的人是她,但他们一直是最好的朋友。
钟华甄怕他敏锐的性子会发现什么异常,又立即冷静下来,她深吸口气,拍掉他的手,道:“我没事,倒是你,为什么要太监骗我?”
他收回手,把她的暖手炉捡起来,放回她怀里,又撑住头道:“长公主让你不出门你便直接装病拒了我,等哪天她要是让你转去别的皇子阵营,你是不是也直接听她的?”
钟华甄手微微抱住暖手炉,猜到圣旨下来了,但她还是多问句:“出什么事了?”
“你荐了函青去邺城,状元郎陆郴也去了,”他打哈欠,“现在有人觉得你在做两面派,一边和李肇搭手,一边又在我面前示好。”
钟华甄没有慌,只是问:“陛下怎么说?”
“父皇那么宠你们钟家,哪可能把这事拿出来说,要真让人知道你一句话就能推别人上位,你钟府门槛就该被踏破了,”李煦闭着眼,“李肇不是没手段的人,想把陆郴推到父皇面前的法子多得是,你该庆幸我相信你,今天你要是不同我出门,旁人又要怀疑你我关系。”
“我在殿下|身边快有十年,就算要暗地里留一套,也不至于现在才开始……”钟华甄顿了顿,“你很困?”
他趴在小桌上,头枕着手。
“昨天为了宋之康的事一夜没睡,这老东西还有得扒,现在由外祖父接手,你别吵我,”李煦又打个哈欠,“我先睡一觉。”
钟华甄细细观察他眉眼,没看出有生气的戾色,悬在嗓子眼的心慢慢放下。
她没有理由帮李肇,旁人就算怀疑也拿不出证据。
就在钟华甄以为他要睡着时,李煦又闭着眼睛来了一句:“钟华甄,过来帮我按背。”
钟华甄扶额:“你不是要我别吵你吗?”
“要不是为了你着想,我今天也不必出门,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他自个在那瞎嚷囔,但听得出真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