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对面那人却灵巧的避开,他身上有股淡淡的药香,在近前的时候,不妨被顾妆妆一把抓住手指,摩挲着,那张小脸愈来愈热,声音哑哑的,好像在哭,“你手怎么破了。”
那人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抽出,倒吸了口气,从瓶里取出一粒药丸,不敢看她的眼睛,径直掰开她本就虚张的唇,喂了进去。
顾妆妆觉得自己要化了,要烧成灰了,可面前的人还是不肯救她,只站在远处冷眼望着,太坏了!太让人难受了!
太承受不住了!
“你过来,同我睡一觉好不好你不用动我来,求你”语不成句,顾妆妆几乎在恳求他,迷迷瞪瞪的觉得眼角滚落了热泪,她都哭了,他也不肯过来。
顾妆妆扯了把衣领,露出一片粉红的皮肤,那人噌的红了耳根,忙紧张的咽了下口水,旋即撇开头,想要用薄衾盖上去,岂料顾妆妆不知从哪来了力气,跪立着坐起来,两手勾住他的脖颈,眼睛噌着他的肩,热泪濡湿着锦衣,他的手紧紧握成拳头,身子颤抖着,僵立成石头一般。
帷帐低垂,炉里的香气叫人蠢蠢欲动。
这夜很长,半醉半醒间,顾妆妆仿佛做了一个漫无止境的梦,梦里的她虎狼之极,攀着宋延年欲行周公之礼,然对方不断反抗逃避,她便运用起小女子的手段,一哭二闹三委屈,最终也不知有没有如愿,没多时便睡沉过去。
潺潺流水声于寂静的夜里显得异常生动,顾妆妆睁了睁眼皮,方觉出头疼欲裂,焦渴干燥,她撑着床沿慢慢坐起来,呢喃着,“画眉,画眉,渴”
半晌没有听到动静,顾妆妆忽然反应过来,立时瞪大了眼睛,扫了眼四周,凉意霎时沿着后颈慢慢席卷全身,如同浸在寒冬腊月的井水里,阴凉入骨。
不是在府里,这明显是碧水阁,飘摇的帷帐勾着她的肩颈,像手一样摩挲着她的皮肤,叫她浑身不断战栗着,恐惧着。
青丝散落,珠钗就在枕旁放着,床尾是她自己的衣裳,凌乱的铺满薄衾,顾妆妆好容易恢复一丝气力,连忙爬过去抖着手穿衣,越急越乱,她哑着嗓子不敢出声,对面榻上躺了一人,精光着身子,衾被耷拉到地上。
脚落地的时候,浑身一软,顾妆妆忙抓住帷帐站稳,刚要走,便有宫女进门,将她带到妆匣前,用檀木梳子梳篦头发,顾妆妆的肩膀一直在抖,两手攥的紧紧地,眼睛却不敢去瞧榻上的人。
他也起身了,几个宫女正服侍穿衣,腰带未系,又迫不及待大步来到顾妆妆身后,弯腰下颌贴在顾妆妆肩上,顾妆妆忙僵直着身子,一动不敢乱动。
“真美。”他的眸子里闪着淫光,手指摸在她的肩颈,慢慢向下滑,顾妆妆忽然猛地站起来,咣当一声跪在地上。
“皇上恕罪,民妇民妇得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