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没有等来宋三夫人,却等来了宋延年不绝如缕的各色奇珍。
再后来,他请了媒人,八字一合,过定亲迎,顾妆妆便成了宋延年的夫人。
皎皎明月被风送进房内一缕皙白,顾妆妆抓着衾被翻了个身,心内通明,若要过得舒适,还得好生迎合宋延年的心意。
她暗暗下定主意,明日便去与他示弱讨好。
☆、004
曾宾合上门,又去一一点燃灯烛,持一盏挡着微风,端到案前。
“公子,三更天了。”
宋延年捏着额心,翻动账册,密密麻麻的数字粗略浏览一遍,便能印在脑中。他向来记性极佳,过目不忘。
“你下去歇着,不必候着。”
他没抬头,只是摆了摆手,曾宾没有再问,轻悄悄的反手关门,退了出去。
宋延年生性沉稳,今夜却不知怎的,愈看愈烦,他将账册往前一推,目光扫向右上角的匣子。
匣中有道暗格,抽出,是宋延年写给宋夫人最后一封书信。
打开卷筒,小像掉了出来,他弯腰拾起,两指捏在中间,端量了半晌,嘴角不可查觉的翘了翘,随即放于桌面。
信中笔迹清隽工整,恰如那人,不温不火,性情柔和。
他从小时偷偷拓写复刻,如今与信中笔迹毫无二致。
宋延年从案上取了新纸,用纸镇压住,研墨提笔,中锋运笔,笔力刚劲而又雄浑,飘逸却又隽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