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剧正放到高c部分,一张小女孩被虐待的照片,小女孩只露了半边脸,穿着白花花的裙子,眼神无辜又惊慌,此前大家都以为这是女主,后来才发现这是女主的弟弟。
说实话,净炀也没想到这点。
“这个我看过。”黎忱说。“姐姐死了,继父死了,只留下弟弟,从此过上安然无恙幸福快乐的生活。”
“谈不上幸福快乐。”净炀说。
背负着那样一个过去,两条人命,即便是想过一个普通人的生活都难如登天。
“那你觉得他应该过怎样的生活?”
净炀也不知道,“不知道,影视剧罢了,讨论这个没意义。”
黎忱笑了笑,“艺术往往来源于生活,你没碰到过不代表它不存在,现实生活中,这种事多了去了,一半因为‘家丑不可外扬’烂在自己家里,一半因为‘和谐社会不能有异端声音扰乱’被掐死在周边社区,运气非常好爆出几个寥寥案例,看得人只草草一眼就开始感慨这个社会的黑暗险恶,可是他们没有看到平和下隐藏的更汹涌庞杂的险恶。”
“那你呢?觉得这样的小孩,会怎样长大,长大了又会是什么模样?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要么死了,没死的,总会长大的。”黎忱说。
有了发烧的借口,净炀拒绝起来多了几分心安理得。
黎忱并没强求,当真让他一个人安安静静待了一周左右,黎忱回家会来看看他,但是不会强行留在他这睡觉。
净炀如今处在被动状态,他被迫去理解黎忱的心理世界,以便给自己争取到逃脱的机会。
但是他发现他理解不了。
黎忱一方面一遍一遍地给他洗脑,说他多么爱他,多么在乎他,埋怨净炀的冷漠绝情对他所造成的伤害。净炀却依旧我行我素,每次都跟死人一样,一动不动,一喊不喊。
饶是这样,黎忱也不生气,照样天天跑来跟他睡觉,说不完的甜言蜜语,说给净炀听就像说给一块石头听一样,乐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