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台看向她,“还要多谢你,为我做了一个扶桑木的身子。”
“不值当什么,”西王母也坐下来,衣摆铺在水面上,闪烁着浮光粼粼。
“扶桑木受不住天雷,遇上天道,你退两步也无妨。”
束台看了她一眼,“这倒不像是你会说的话。”
“不然还能如何,”西王母轻拨水面,“自你落入樊渊,族人们一再被驱逐,被迫退回八荒之地,一旦踏出结界,天罚便如约而至。”
她看了束台一样,“这些年来,我时常在想,我们做的那些事情,你被罚入樊渊这么多年,到底值不值得。我们是神,却像丧家之犬一样颠沛流离,失去了神的尊贵,活着真的比死好吗?”
束台垂下眼睛,有些黯然。
“你叫我来,是为了什么?”
“如果结果改变不了,那你又何必再待在樊渊。”西王母看向束台,“即便是神魂消散天地,我也希望最后这段日子你是自由的。”
束台抬眼看她。“你知道能让我离开樊渊的方法?”
西王母敛了敛衣袖,声音平复了些,“前一阵你的气息现世,引起天庭一阵动乱,玉帝特特往他跟前去了一趟,依稀听见说有个法子能将你放出来,需要一个命格不凡的人,具体做什么还不清楚。”
“怎么又跟人扯上关系了?”
西王母哼笑一声:“从前以为天道喜欢仙,所以容不下神。但是你看看如今凡间的模样,天道喜欢谁还不是一目了然。大抵是因为仙跟人更亲近,所以爱屋及乌,连带着也喜欢仙。”
西王母看向束台,知道他心里多半还没想好,便道:“我这边先着手去找这个人,你······你好好想想吧。”
束台点点头,目光看向远方。
西王母看着他,有心活跃气氛,便问道:“听青鸟说,你同个凡人走得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