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药吃了。”
谢舟听之任之接过杯子,仰头将黄绿色液体倒口中,喉结滚动过程中眉头极轻蹙在一起,让人觉着他有些难受,犹如很多时候吞别的东西那般勉强。
言怡铧心被人不轻不重的握住,有些发紧。
夜幕降临,街上摆小摊的开始活跃起来,顺着敞开的纱窗能听到不远处主街道人们在白炽路灯下渗着热气的吆喝声。“煎饼果子一套,加蛋加辣条。”“哎——拿错了,这份才是你的。”“回来了,看心情今天赚不少啊。”“这个韭菜盒子算送的,拿着拿着甭客气。”“小宝让你妈赶紧出来帮忙,没看人都等着吗。”喧嚣经过一条街的阻隔已然降低,但还是能隐隐传进狭小的房间里。
电风扇沙沙吹着风,谢舟额前碎发随着风扫过来吹起又随着风扫过去落下。两人并排躺在床上,都不是太胖的体格,一米五宽的床也不算挤,言怡铧静静阖起眼皮。
谢舟虽然退了烧,可折腾一天的浑身疲乏又难受,安静下来后就忍不住想要翻身。但又怕惊动身边的言怡铧,只好放缓动作谨小慎微的挪到最床边离他远点,极小心的侧过身,背对言怡铧。料是如此谨慎,言怡铧还是察觉到他的挪动,翻身过来劲壮的手臂搂住谢舟腰,圈住后将人往怀里带。
谢舟后背贴上言怡铧紧实的胸口,听他随着说话胸腔轻微震动。“靠近点,别掉下去。”言怡铧顺着腰线往上抓住他手,侧躺着将人搂在怀里抱住。
两个人身体贴着,彼此熟悉的气息在空气中缠绕好似更热,到底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谢舟感觉到那人身上传来的清晰变化,有什么东西抵在腰上。
“言总。”谢舟被言怡铧温热的怀包裹住,在他怀中蹭了下,含着笑说:“你要做点什么吗?”
言怡铧闭着眼睛,沉稳说:“不做,睡觉。”
谢舟背对着他又笑了笑,没有再说话。他睁着眼睛,不稍片刻垂下一半眼皮。
“这个月的工资能提前发吗?”最近这一季度疗养院费用该结了,他存款不够还差一部分。
“可以。”言怡铧说:“我签字,明天你去财务领。”
谢舟说:“这个月奖金给我两万就好。”
言怡铧总能从他平淡的话语里读出其中隐晦的泾渭分明,一次两千,这个月言怡铧比较忙,两人只有十次,所以谢舟只拿两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