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便有人上前抓住温白景的胳膊,将镣铐套紧, 锁上后,颐指气使道,“若想他在狱里过的好些,你也知道该怎么做”
他比划着拇指和食指, 在温良良面前斜睨着眼睛来回搓了几回,温良良便从钱袋里取出二两银子,那人拱手一抱, 拉着温白景出了门去。
依此情形,温白景定然早就被人盯上,待他作案后,以极其迅猛的速度,将人证物证找齐,一同提交了县衙。
温良良心下有些慌乱,一时间便不知如何是好。
偌大京城,没有官家势力,往往行事受人牵制,她沉了沉心思,忽然想起顾绍祯来。
他的人脉匪夷所思的强大,眼下也顾不上拖累与否,温白景一日待在牢狱,便一日有性命之忧。算计他的人,定然查清了他的底细,正因为他们来京不久,无所依仗,故而才会报官来拿。
温良良来到顾府的时候,那份喧嚷已然恢复如常。彭吉只当她惦记着顾绍祯,便满心欢喜的领她入门,穿行过相府,在周遭丫鬟小厮的窥探下,堂而皇之来到东院月门前。
顾月莹蹑手蹑脚的趴在树后,探着脖子往前张望,她本是路过,想去小厨房里动手脚,没成想一露面便看到头戴帷帽的女子疾步而来,观其身形,婀娜窈窕,虽看不到面容,却叫人浮想联翩,心旷神怡。
温良良捏住绉纱,微微压低下颌,朱桑急匆匆的打开门,啪嗒一声合上,眉开眼笑的打着哈哈。
“夫姑娘,稍等一下,公子正在更衣。”
朱桑脸颊泛着红,两只手使劲搓着衣服下摆,眼珠子咕噜咕噜的看一会儿温良良,又心虚的回望房门,倒是彭吉心下了然,轻轻将手堵在唇边,凑过去低声问道。
“公子不会又在挑衣裳吧。”
朱桑猛烈的点了点头,将手一挡,神秘兮兮的笑道,“自打听到夫人来的消息,便手忙脚乱换了七八套衣裳,每套都是华美俊秀,偏偏公子挑剔,如今房内一片狼藉,他却还没选好穿哪一套。”
彭吉摸着下巴,砸吧着嘴连连感叹,“这还是我们的公子吗?不对劲,很不对劲,有点癫。”
温良良立在太阳底下,因罩着帷帽,发丝周边全都浮起细汗,又热又黏,她擦了擦鼻梁,心内愈发着急起来,此时院中无风,树木静止,蝉鸣又是极其聒噪,她跺了跺脚,索性不管不顾,上前一步吱呀一声推开了房门。
“顾绍祯,我有事”
话说了一半,温良良便张着嘴巴,脸颊火烧一般赤红滚烫,她连忙低头,伸手遮了遮脸,尴尬中有丝愠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