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良良特意四处看了一番,又压低嗓音宽慰道。
“世上的可怜人又岂止你一个,我那夫君是个病秧,不光体弱多病,房事更是不济,每每片刻光景,便累的不省人事。”
又怕她不信,特意加了一声感叹。
顾绍祯恰好走到门前,闻言又气又好笑,太阳穴鼓鼓的乱跳,他倒不知,自己在温良良眼中,竟是这样无能。
那女子擦了把泪,红着眼眶反过来安慰,“你却是心宽的,你那婆母不曾刁难你?”
“人心肉长,若你婆母再行责骂,不如忍气吞声,叫她有力无处使,日子久了,便没了心力,也能明白你的委屈。”
顾绍祯细想,还真是如此,从前与她折腾,温良良都是逆来顺受,温声软语,叫自己邪火不得发泄,静下心来反觉得亏欠她良多。
这样想着,不免愤愤难平,遂轻咳一声,倚靠着门框有气无力道,“夫人,快磕头,拜拜观音,叫我好精气通达,体力充沛,早抱儿子。”
☆、027
殿中的香火绵延不断的燃着, 那女子离去多时,临走还很是怜悯的望了顾绍祯几眼,叫他恨不能当场辩白, 我行, 我可以。
烟火味熏得温良良忍不住抬头, 讪讪的搓了搓巾帕,解释道。
“方才我只是为了安抚她, 编了些谎话, 不作数的。”
顾绍祯睥睨她一眼, 鼻底笑了笑, 没作声。
温良良便面不改色的拍了拍膝盖, 站起来走到门口,淡定道, “别让空叟大师在善堂等久了。”
顾绍祯从一侧取了香火,点好,又分出三柱交到温良良手中,揶揄道, “求一求,兴许我就行了呢。”
温良良瞬时面红耳赤,便是莹白的脖颈,也挂了一层淡淡的粉色, 她将要放下香,人便被顾绍祯推搡着护在前怀,那人抬头托着她的下颌, 一同望向殿中的观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