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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有你找出当年在沈家做事的胡友山,经年累月,他潜藏的很是隐蔽。若非他受人指使,在贡茶里加了藤黄,又怎会将火势引到沈家。

胡友山卖主求荣后,一路南下避开追杀,日子过得战战兢兢。稍一刑讯,便将当年之事吐露干净,顺藤摸瓜,查出几个皇后的党羽,现下都关押在刑部。”

宋昱琮笑笑,眼睛里泛着血丝,声音也显得很是粗哑。

“皇上是何意图?”顾绍祯托着下颌,半边身子靠在方椅上,暗中打量宋昱琮的神色。

“他命我全权处置此事,掌权后他很是谨慎,虽让我监国,却不曾给我大印。三司会审马上定案,沈家的事情,也算有了交代。”

顾绍祯揉了揉耳朵,便是翻案,沈家已然破败,纵然沈香君营生不错,也决计恢复不了当年沈家十载贡茶的盛势。

至于广化寺的空叟大师,尘缘已了,乐得逍遥。

沈家兄妹,也算对祖上有所交代。

“殿下打算如何处置皇后?”

宋昱琮叹了口气,眯起眼睛感慨,“她是嫡母,没有圣上的准允,我不能动她。”

后宫嫔妃寡淡,皇后与庆安帝夫妻多年,即便她把持朝权,跋扈专横,失势后庆安帝亦没有赶尽杀绝,只将她送至白佛寺,眼不见心为净。

说到底,未触及到圣上的底线,他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揣着糊涂自得其乐。

“殿下可知,圣上新得了一位高僧,精通点茶之术,又会炼制丹药。”顾绍祯顿住,抬眼望向宋昱琮。

那人始料未及,稍一寻思,忽然惊道,“空叟大师?”

“圣上对皇后留情,究其根本是因为没有伤及到他。若是茶团里面重现藤黄,殿下以为,照圣上多疑的心性,加之旧案累积,他还会不会保全皇后。”

“此计甚妙。”宋昱琮站起来,一手放在后腰,一手端在前怀,颇有些激动的说道,“皇后亲弟的老丈人,将贡茶采办下发到各处,鱼龙混杂,为谋私利,好些事情都说不清楚。

甚至你那庶兄,也分了一杯羹食。你放心,我会将顾家择出来,至于其他,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