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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府大门启开,温良良穿着藕色襦裙,目不斜视的提步跨入自家车内,甫一坐稳,顾绍祯便跟着攀爬进去,顺势坐到她对面,一撩衣袍,感叹道。

“想不到温良良这般阔气。”

温良良鄙薄的瞪他,又往旁边坐了坐,“何时也会巧言令色了。”

两人皆穿了一身藕色衣裳,便是连领口的暗纹,也都是一模一样的银线绣团绒,顾绍祯气色极好,路上数度窥视假寐的温良良。

庙门前有几个小僧在打扫,碧青色的叶子嗦嗦而下,绕过大雄宝殿,便是观音殿。

院中银杏参天,青砖肃穆,袅袅白烟自鼎炉中不绝如缕的飘起,顾绍祯先行往善堂递帖,便留温良良在殿内等候。

殿中跪着一个女子,衣着鲜亮,额间泛红,像是世家女眷,身旁却无一人侍奉。

温良良在殿中仰头,因带着帷帽,周遭便显得昏暗许多。

“姑娘,佛前不可藐视,需得摘帽方显心诚。”

女子扭过头,双手合十,依旧跪立在蒲团上。

温良良看见她眸中泛红,神情悲怆,不由多问了一句,“你求什么?”

“观音殿自是求子的。”

说罢,竟又沁出泪珠,哀叹道,“妾的命势不好,夫君身子孱弱,房事不济,嫁入夫家数月,一直未曾有喜。

婆母主家,几番言语讥讽,明里暗里指桑骂槐,恨我不能生养。试问这世间,有谁像我一般,有苦难言?”

她哭的很是撕心,温良良不免有些触动,遂跪在旁边的蒲团上,轻声慰藉。

“你也不必自怨自艾,夫君体弱本不是你的错,你婆母兴许心知肚明,只是将气撒到你身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