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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昱琮坐在左侧的黄梨木方椅上,探出折扇点了点,指着右侧的方椅仰面道。

“二公子体弱,坐下听。”

顾淮卿心中大惊,虽说在朝上曾为宋昱琮直言不讳过,却不知顾绍祯何时与他结交,看今日情形,竟是很相熟的样子。他拭了拭鬓角的汗,余光虚虚瞟了过去。

顾绍祯并未推辞,轻咳一声道了谢,在众人的诧异中,很是坦然的坐下。日光浮动,他抬手撑起下颌,俊美的面上仿佛渡了一层柔光,慵懒恣睢。

“方才在外头,不巧听到顾府秘辛,本想退避三舍,后反复思量,深觉不妥。

今日在场官员官眷居多,若是日后传出什么好歹,顾相便是有千张嘴,也难以分辩。不如我来管个闲事,给顾相和顾二公子做个见证。”

宋昱琮拂起袖口,腰身抵在光滑的椅背上,和气之中藏有一丝肃杀之意。

顾淮卿连连称是,只将身姿放低了一些,拧着眉头瞅了眼明秀的尸身,又若有所思的看着朱桑手里的玉佩,那人行至宋昱琮面前,将玉佩再次举高,以供众人查验。

宋昱琮只看了一眼,便摆手示意他退下。

苏郁嗓子仿佛被抽干撒盐,焦灼间,脑中不由闪过无数念头。

明秀是她院中的丫鬟,被顾绍礼占了身子后,竟然怀了身孕,高门贵子尚未娶妻,通房有孕传出去便是笑话。正逢顾绍祯回京,她便着人勒死了明秀,想要来一出插圈弄套,偷梁换柱之法。

卢三做事向来利索,顾绍礼的贴身玉佩又怎会挂在明秀身上,苏郁百思不得其解,便哑着嗓音福了福身,开口道。

“殿下,这丫鬟手脚一惯不干净,约摸着是偷了我儿的玉佩,怕被人发现,惊惧之下自缢而亡。这等小事,便不劳殿下费心,卢三,你”

“顾相,这位是?”

宋昱琮斜斜一记扫视,漫不经心的抠着扇骨,将话语转到顾淮卿身上。

苏郁闻言,连忙解释,“殿下,妾乃顾相正妻苏氏,前不久皇上刚刚封了诰命在身。”

“哦?为何我听闻二公子的母亲姓沈,不姓苏?顾相,是传言有误还是这位夫人错领了她人的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