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德帝一见他手中捧着的匕首,面色登时沉了下来,他接过一看,立马认出了这是晏晗随身之物。
谭兼之将匕首交给他便行礼离开了,卢通上前来,看着那柄匕首,抱拳道:“禀陛下,臣检查那匹失控的马时,发现其脖颈间有一处淤伤,因覆着皮毛,故而让人难以察觉。”
同德帝面色沉得更加厉害,原本一向温和的眸子此时充满了怒火,他盯着那柄匕首,无言。
常顺给晏晗禀报完张恂的处置后,他只攥拳死死盯着一处角落,半晌之后,他恨恨地往床榻上一锤,发出一声闷响。
他的唇微微翕动,常顺侧耳细听,发现他是骂了句脏话。
“殿下……”常顺劝道:“消消气,还是身子要紧啊!”
晏晗咬牙切齿:“早知摔下来的时候本宫就应该把他给摔死。”
他本以为此举成功,虽不至于让张恂下狱等着砍头,但最起码也会被革了职,再不能兴风作浪,哪里想只是轻飘飘给降了职。
晏晗怄得险些要吐血!
右腿开始有些隐隐发痛,他深吸了几口气,慢慢地冷静下来,他知道,自己这次是鲁莽了。
鲁莽而又愚蠢。
他想起自己之前还笑谭嘉月蠢得能平地摔,自己这才是蠢的得不偿失。
思及最后查出来的结果,马是误食了有毒的草这才发狂失控。马是不是正常的他再清楚不过,定然是有人之后在马身上做了手脚。
缓缓的,他脑海中浮现一人来。
赵叙明。
张恂是他首辅一党中重要的一员,此次自然要出力保他,这样不动声色地将责任尽数撇去,结果出来前又一番要求严惩张恂的示弱的话,晏晗暗叹:好计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