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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德帝不语,走了过来在晏晗身旁坐下,接过皇后手中的帕子,按在了晏晗面上。

“今日之事,你可知错?”

晏晗不应声,同德帝也不理他,又接着道:“太师是朕的老师,又是两朝重臣,即便你身为太子,也容不得这么顽劣放肆,说打就打。”

“告诉朕,你为何打他?”

晏晗抬头,喉头涩得厉害,双唇抿得久了就像被黏住了似得,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说出理由,前世发生的那些事,应该告诉他们吗?

方才冲动的劲头过后,晏晗冷静下来,也明白是自己一时头昏脑热了,但他仍觉得,自己没有做错。

“你既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那便给朕待着这里好好反省。”

同德帝见他油盐不进,心中也恼怒起来,将手中帕子狠狠往他脸上一按,疼得晏晗忍不住呜咽出声。

太子被同德帝下令,禁足在慈元宫中三个月不得出来,唯有在太傅进宫替太子教学时,能够前往同德帝办公的崇政殿偏殿听课,其余时间只能待在皇后宫中。

此举一出,一时间朝中纷纷起了猜测,太傅进崇政殿说是指导太子,可皇帝也在那,谁知真实情况又是什么呢?莫非皇帝又有让太傅重入内阁的打算?

且不论群臣如何是想,端坐在崇政殿偏殿的晏晗却苦不堪言,他早在提出要进学的想法时就该想到,前世今生有资格教他的能有几个人,而钟秀宣正是其一。

他只手撑着脸,看着钟秀宣指着千字文中的字逐字逐句念着,他视线在钟秀宣与书本中来回几转,最终抑下心中的郁闷,道:“太傅,这些字我都已经认识了,太傅教我些别的吧?”

钟秀宣翻页的手一顿,他微微挑眉“哦?”了一声,问道:“太子如此聪慧,千字文中的字都已识得?”

晏晗十分得意的点头,“当然。”

他前世虽有些混不吝,却好歹也是听夫子讲了几年课的,虽然时常逃课,但他自认为自己聪明,这些个什么字啊词啊之类的他随便学学也便会了。

钟秀宣点点头,又翻了两页,他伸手指着一个字道:“那么请问殿下可知此字念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