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召回郑巍,便又将主意放在了钟秀宣身上,虽现在指点太子为小事,但接触皇帝的机会可大大增加了,届时难免不能再入内阁,赵叙明心下冷笑,他既能将钟秀宣挤出内阁,又怎会给他再入内阁的机会?
陛下的这些小心思啊!
“既然老师也说好,那朕便放心了。”
赵叙明怀着满肚子郁气出了崇政殿,还未走过拐角,迎面便见晏晗迈着小短腿急匆匆跑来,身后的小太监常顺哎呦哎呦跟着叫唤。
他眉头一挑,笑眯眯迎了上去。
晏晗抬眼便见前方走来的赵叙明,他喘着粗气,慢慢停了下来,看着眼前之人,前世的记忆缓缓浮现。
前世除了帝后,他最喜欢的无疑便是这位太师。
前世入学以后,教授他的都是些古板无趣的老头子。他因是帝后独子,多少便被惯的有些娇纵顽劣,喜动不喜静,故而对于那些古板老头子是极其看不顺眼,让他听他们授课更是一件极其难受的事情。
听也听不懂,难受又无聊。
因而他时常逃课,即便出不得宫也能在宫中玩的风生水起,招猫逗狗,气走了数个大臣。
同德帝因此事训了他不下数十回,训得他到底生出了羞愧之心,羞愧又沮丧。
便是此时,他得了赵叙明的安慰,他与自己道:殿下年岁尚小,贪玩些也无事,学习之事尽可慢慢来,殿下听不进课,是夫子的问题,教不好殿下,殿下若是要学,何愁学不好?
这话说到了当时晏晗的心坎里。是了,那些个老头子满嘴的之乎者也,授起课来无趣又复杂的很,分明是他们不会教,自己才无聊逃学的。
他堂堂太子,若是要学,哪里会学不好?
然此刻他才明白,当初赵叙明的叵测居心。
蓦然他又想起了前世的那一幕。朝堂之上,他的父皇满脸病容,神态颓然,赵叙明身后的太师一党立于大殿之上,直道中宫无德,恳求废后,另一方寥寥无几的几名大臣与他们辩驳,两方言激烈,辩的面红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