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基修士欧耶一声,纷纷响应。
次日,筑基修士一大早就起来,催促自家长辈去大器城,被家里长辈压着做完早课,才浩浩荡荡地往大器城走。
为了安全,将修士分作十队,每队四十人,各境界十人,由炼虚修士带队。
裴惜惜将文二雅他们喊过来组成一队,由惊鸿带队。
下山途中,邵辰白对裴惜惜他们开口,“大器城内,有不少店铺是大器门长老开的,里边有不少新奇玩意儿,在东域买不到;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保命品,你们可以囤积一下。”
其他人纷纷点头。
大器城炼器店铺连成大商场,便算太渊宗与其他几域宗门修士入门闲逛,也都容纳得下。
裴惜惜一行人从第一家店铺慢慢逛起,筑基和金丹小辈基本上是长见识,不少东西买不起,但这依旧不减他们的热情。
邵辰白进入店铺,请店小二去拿雷震球,他转身与裴惜惜道:“雷震球不用耗费灵气,扯开引子丢出去就能炸开,威力很大还方便,可以买。”
“一品是练气期用的,能炸伤筑基,若是十来个齐齐扔出去,还能将筑基给炸残;后边品级以此对应修士境界,一共八品。我们的话,买二品,炸金丹。”
“怎么不买三品?三品效果不是更好?”裴惜惜问。
“价格,价格数十倍上翻。”邵辰白开口,“二品才一块中品一个,三品就要三十块,四品要九块上品灵石,七品以上更是只用极品灵石交易。”
极品灵石与上品灵石虽然是一比一千兑换,但事实上,极品灵石兑换成上品灵石容易,上品灵石兑换成极品灵石,几乎不可能。
“买三品,不如买三十个二品,二十个用来炸金丹,另外十个用来炸筑基。”邵辰白精打细算。
裴惜惜想了想,买了十个三品,五个四品,三个五品,以及一个六品。
邵辰白:“???”
差点忘了,师叔祖是个小富婆来着。
绿杨山脉那道灵脉,每年出产灵石的千分之一,也是一笔很大的财富。
裴惜惜出手豪爽,但她身上宗服让不怀好意的人打消算计,能来大器城的它域修士,俱是各域大宗门之人,惹不起。
文二雅和贺晏然身后有家族,买起来不手软,邵辰白并不奇怪,但他没想到,与他同样后边没家族的路亦平,出手也阔绰。
瞧见邵辰白眼底的疑惑,裴惜惜解释道:“他爷爷,给了他很多零花钱。”
邵辰白明白了,得咧,也是个修n代。
随着宗门长辈慢慢逛,邵辰白瞧见云裳坊,拉拉裴惜惜,道:“我们去买件法袍,云裳坊的法袍,贵,好看,防御一流。二品法袍,能挡金丹期全力一击,关键时刻能救命。”
法袍不破,防御不停,云裳坊贵归贵,但贵得价有所值。
邵辰白自得到裴惜惜赠送的玉牌,就一直想买一件,可惜灵石不够,一直在攒。
裴惜惜、文二雅、贺晏然等人:“……”
唔。
行吧,陪君子再买一件。
买完法袍,邵辰白的情绪肉眼可见的上涨,他时不时地抚摸储物戒,对法袍是肉眼可见的喜爱。
买完法袍后,邵辰白就只逛不买了。
见状,裴惜惜递给他一储物袋,里边上中下品灵石都有,“师叔祖给你的零花钱,拿着。”
邵辰白哪好意思要,裴惜惜虽然辈分高,但年纪比他还小。
裴惜惜使了个障眼法,将储物袋丢到邵辰白怀里,自己跑去与文二雅说话,邵辰白见状,只得收下。
逛完商铺,一行人又去酒楼吃饭,因为人多,要了个大包厢。
上楼时,裴惜惜忽然抬头,望向三楼某处。
文二雅问:“怎么了?”
裴惜惜摇头。
她再次抬头望向三楼,一无所觉,好似之前被人注视是错觉。
但修者不存在错觉。
裴惜惜戳戳前方的惊羽,问,“天玄宗到了吗?”
惊羽应道:“到了,昨晚到的。”
裴惜惜若有所思,或许是欲魔。
她嘴角微微挂上个笑,若真是欲魔,那可太好了,她一个雷震球,送他上天。
太渊宗人多,在五楼要了个大包厢,吃起来跟流水席似的,像参加宴会,不过,让人更自在。
吃完饭,裴惜惜走到窗边,居高临下俯视整个大器城。
大器城内,随处可见各种炼器原材料和炼器之物,连小孩子手中的玩具,都是精巧异常的法器。有贼每贼脸的修士靠近小孩子,忽然一把抱起。
裴惜惜正欲喊人时,小孩手中的玩具忽然吐出银针,刺入贼眉贼脸的修士肉里,不多会儿,贼眉贼脸修士倒在地上。
而这时,身穿大器门宗服的修士走过来,将贼眉贼脸的修士拉走。
裴惜惜爽了。
大器城真不错,连小孩玩具都另有玄机。
忽而,她视线一凝,眉头微微皱起,那不是天玄宗解晖解三照?
他怎么一个人在街上走?
太渊宗反复告诫他们不许落单不许落单,天玄宗没有?
裴惜惜察觉到奇怪,犹豫着要不要下去看看,万一解晖是故意避人呢?
见解晖毫不犹豫地往小巷里走,裴惜惜立马拔腿,喊惊羽跟她下去。
不等惊羽道君起身,路唯率先走向裴惜惜,道:“我陪你。”
路唯自弟子入宗大会瞧中裴惜惜,便一直念念不忘,只是可惜,裴惜惜本来就有师父,又加上是掌教峰的,他也不好挖墙脚。
此时他已经歇了再收裴惜惜为徒的心思,只是想问一问。
裴惜惜望着路唯这张冷脸,总觉得眼熟,不过她没多想,反手推门,往酒楼外边赶去。
她还是觉得,解晖一个人,不太对劲。
来到之前看到的小巷,小巷内是时有行人往来,但并没有见到解晖。
裴惜惜穿过小巷,在下一个路口前后左右都看了看,依旧没发现人。
路唯走近,道:“你要找的朋友,可能在这附近访友。”
若是进了巷内房屋,确实可能瞬间不见。
裴惜惜与路唯不相熟,不好意思让他陪她等,干脆打道回府,道:“回酒楼了。”
路唯没动,道:“既然你不放心,那便等等。”
有了路唯这句话,裴惜惜不再为难,同时她也开始有闲心回想,她是在哪见过路唯。
“你学剑吗?”路唯问,“你师父是不是剑修?”
“诶?”裴惜惜讶异地望向他,倒没想到路唯会问这个。
她道:“我师父是剑修,不过我没学剑。”
“为什么不学剑,你剑道天赋不差。”路唯不解。
“剑修对剑,要很热爱吧,我不够热爱。”裴惜惜虽然觉得她和路唯只是同一师门的陌生人,路唯这话问得冒昧,但还是认真答了。
路唯眼底闪过可惜。
当初弟子试炼时,他瞧出她具有剑道天赋。
若她拜入他门下,他不会浪费她的天赋。
不过,见她不足十年,便已筑基中期,他又夸道:“你很不错。”
之后,路唯不再开口。
他跟过来,本就只是想问,裴惜惜练不练剑?
若她练剑,趁这段时间,他可以教她,但她既然不练剑,这话便无须再说。
解晖道:“你朋友是哪个宗门的,我可以代为问问,他有没有回宗。”
“多谢。”裴惜惜也终于想起来,自己为何见路唯眼熟了。
他是幻境内,那个逃离城东的小男孩,小唯。
操纵这么秀的,将自己投入幻境?
裴惜惜装作没认出去,接受了他的好意。
过了片刻,路唯手往上一捞,接过传音符,之后传音符碎成光点。
路唯收手,道:“他没回宗,我已经通知了他的宗门。”
“多谢。”裴惜惜再次道谢。
不多会儿,天玄宗有修士过来寻人,裴惜惜将她知道的消息说了。
她知道的并不多,就看到解晖孤身一人觉得奇怪,又在这个小巷消失。
那修士谢过裴惜惜,开始敲门问人。
裴惜惜瞧了瞧,与路唯与太渊宗其他人汇合。
回到驻地,裴惜惜望向天玄宗方向,天玄宗驻地峰头亮起了灯光,昭示着那个峰头有人。
不知道解晖回宗了没有。
裴惜惜只希望自己多心。
但越是不想什么,越是发生什么,解晖失踪了。
不仅仅是解晖,其他宗门落单的金丹元婴修士也失踪了,只有如太渊宗这般谨慎,由炼虚带队,多名化神组队的宗门,门下弟子好好的。
宗门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他们这些筑基弟子被勒令不许离开太渊宗驻地,而太渊宗驻地,无论何时,都会留一名炼虚合体坐镇。
之前筑基修士还会在峰头瞎玩,但现在看着自家师长一日沉似一日的脸,都小心翼翼地收着脾气,噤若寒蝉。
他们乖巧地做完早课,迫不及待离开沉闷的院子。
邵辰白裴惜惜也是如此。